说完,径直转身走了。
“你这臭小子!越发没大没小了!”天纥虚扬了一下手,状似要打他,然后嘀咕一句,“我好心帮你,居然不领情,朽木不可雕!”
太息宫回程的马车上,南荞看着放在手边的琴盒凝思。她细细回想了一下,那时弹琴,仿佛手指的起落带着长年累月的熟稔,已经形成了肌肉的记忆。她现在回想,却又想不起是如何弹奏的了,而且她看到的幻境,如此真实,便像是她真真经历过的场景。
她怔怔看了一会自己的手,忽然道:“白惑,你认为人有前世么?”
他以前曾大大方方提及过怀疑她前世记忆未清。
她穿越而来,勉强可以说有一世前世,但是,那真正的前世是否真有?
“怎么忽然这么问?”白惑见她发了一路的愣,便知她在疑惑。
南荞看着白惑:“你不奇怪么,为什么这琴只有我弹得出声?我明明从来没有学过弹琴,却能弹出一首曲子,连我自己都解释不了。”
白惑深深看了她一眼,握住她的手:“你本就生来不凡,有一些解释不清的事也是正常。就如同我师尊也解释不了我身上强大的灵力。而且,沉花湖底那水晶殿座椅上的光团,蕴含着巨大的灵力。它从座椅上凝聚起来的那瞬间,我感受到了滔天灵力,甚至在我之上。”
“在你之上?”南荞赶紧摊开手看,掌心有一闪即逝的红色,“可是我什么都没感觉到啊,还是红阶呢。”
“应该是沉寂了。毕竟你现在的身体,承受不了如此巨大的灵力,这样的灵力团,想必如灵物那般有了模糊的灵识,不可能让主人深陷危难。”白惑看向琴盒,“这把琴应是某件遗落的圣物,寻常人是弹不了的。你有没有发现,我和公主他们弹奏的时候,声音也不尽然相同。”
南荞想了想,点头:“是的,好像云阳郡主弹的时候像弹在棉线上,天纥公主似乎好点,如铁丝,你和千里眠的话,勉强像是破琴。”
“我们中,项锦逸的灵力是最弱的,长公主向来善于排兵布阵与行军打仗之法,灵力造诣并不深厚,不过萧王与我弹奏之声相差无几,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师尊查探昭天之眼,只是例行对各皇族行使监察之责,是否有危害沉灵大地的迹象,从不会干预任何朝政。所以连带他也是如此,就算王朝内斗覆灭,他们也不会干预。而昭天之眼,也并不会彰显任何他们想知道的事。
千里眠势力庞大,商铺遍地,这是昭天之眼呈现出来的,至于他身体如何,为何早年羸弱不堪,国医断言活不过三百,而如今却出奇大好,也不见任何老态。较他年轻数年的八王爷,都已是儿孙绕膝的天命耳顺之像,他却仍是一派风雅俊朗的青年之姿,其中种种,昭天之眼不予显示。
若此琴的确是由灵力驱动,那么,千里眠的灵力竟与他不相上下?这便叫人费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