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南荞原本还在膈应青玖那句“小荞儿”,但听到他说“秀逗”,“秀逗”?她听错了不成?这词汇是这个时代的吗?
千里眠转动着球:“这铜球并没有什么机关,我猜驱使它应是用什么咒令,我们不知咒令,自然驱动不了。他们自不必担心,届时还会有人来找这东西的。”
天纥恨得咬牙切齿:“殇族这些败类!就是藏在地沟犄角里的老鼠!整天就只道伤天害理,我见一个杀一个!昨天那爆炸案准也是他们犯下的!”
“殇族?”南荞面有戚戚,“就是人类吗?”
“是。”千里眠点点头,见南荞忽然垂下眼,有种说不出的落寞之色,她这是在难过?
“这里的人类……真的这么十恶不赦吗?”南荞不愿承认,她前世也是人啊,虽说人心冷漠,但是听别人这这般唾骂厌弃,她心里实在难受。就好比自家一个不成器的孩子,平日里自己也嫌弃,还会骂几声,但就是听不得别人的数落。
天纥神经大条:“那还用说!他们杀人放火、搬弄是非、无恶不作,方觉百姓吃了不少苦!”
“倒也不是。”千里眠打断了天纥的控诉,“殇族内部也分门别类的,大致有主战派、主和派以及黄老派。主战与主和旗鼓相当,占殇族的大部分人口,常常轮换当权。来方觉挑事的,大部分都是主战派。另有一小派名黄老派,人数不多,主张与我们沉灵大地既不战也不和,关闭通路,偏居一隅,休养生息,自辟桃花源。所以……”
千里眠看向南荞,发现她眼里忽然亮晶晶的,满是希冀,他忽然心里一个咯噔,语气更柔和了些:“不管是什么种族,都有善恶之分,我们也不能以一部分的作为而否定了全部。”
南荞松了一口气,胸口的憋闷瞬间去了不少,不由得说了一句:“谢谢。”
千里眠不解了,她谢他做什么,她对殇族,好像很在意。不过她从寒绵绵手里救了一个殇族的奴隶。难道是因为这个奴隶?
但是暗卫禀报,她后来并没有再去管那个奴隶,那奴隶被安置在太息宫王城外的据点中,暗卫便也探不到消息了。
太息宫与各据点的守卫,是白惑一手训练。他看似在太息宫不问世事,但是手段与谋略一样没少。而且,有一点远在他之上,那便是灵术与身手。
南荞琢磨着:“既然这是殇族的东西,是不是找几个殇族的人辨认一下,说不定有人能认出来?”
千里眠随即向天纥看了一眼,天纥了然,但是皱眉道:“这可不好办,掌管与怅国接壤的西土边境军队的是井明冲、井奇冲两兄弟,你也知道我一向和他们两不对付,他们也不卖我这个长公主的面子。殇族被俘的奴隶,被冲入奴隶市场的,都是虾兵蟹将,没什么用处。但凡稍有身份地位的,不会充入奴隶市场,多是被这两兄弟留作家奴,或是送给交好之人。你们可别指望我啊,我可弄不到人。”
“难道没有那种他们无权留在府里做奴隶的俘虏了么?”南荞问。
“有是有,但是,殇族的寿命本来就短,体质又特别弱,关个一二十年就一命呜呼了。据我所知,近些年还真没有被关在天牢里的殇族要员。倒是两个月前,井奇冲打败了一小支殇族的突袭队,据说活捉了首领,但是这支小队无足轻重,皇兄也便任由他两处置,卖了大部分的俘虏充了国库,剩余的奴隶大约也是被这两兄弟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