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荞一下子心思敞亮:“你的意思是这很可能就是玉琮与那庞国医做的一个局,为的就是陷害白惑,从而逼迫白惑与玉琮缔结缚令?”
望海郑重点了点头:“不是可能,肯定就是!”
长祁当即大叫:“我勒个去!那还等什么?咱们赶紧进宫告诉少尊啊!不能让少尊被人给骗了!”
望海打了他肩膀一巴掌:“还用你说!少尊又怎么会不知道?!”
“那少尊为什么还要去?”
南荞的眉心拧成了一条海沟,口吻似有千斤重:“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只要皇帝一口咬定相信庞国医的论断,甚至,别的国医也如此诊断,反正整个皇宫的御医都听皇帝的,白惑能怎么办,我们就算长了一千张嘴也有理说不清。”
长祁咬牙切齿:“欺人太甚!”
南荞猛然想到:“老尊者呢?老尊者没回来吗?”
长祁回答:“他们说老尊者在到达祂琅山之后就进了山里重铸结界。这个结界损耗巨大,耗时也很长。后来的防卫工事都是少尊带人在外面进行,还要不时防备突袭。因为公主的伤不能耽搁,公主的人催的急,老尊者那边的结界也修补得八九不离十了,所以少尊只能带人回来了。”
“哎呀,怎么办怎么办啊,这皇帝也太过分了!”绾茵急得直跳脚。
南荞挥了挥手:“你们都出去吧,先让我想想。”
皇宫,宸霄殿。
皇帝皇后端坐在圣椅之上。大殿两旁,分别站了几名朝廷重臣,林右相、涂太师、方左相以及国医院陆院判。
而大殿中央,跪着一排人。聚在一起俯首贴地的,是国医院四名大国医,其中便有庞太医。此时,四人伏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而他们前头,还有一人,便是白惑。
但是,他只是单膝下跪,背脊笔挺,双手放在膝盖之上,垂着眼却没有低头,一脸的冷峻。
一个黑色的东西飞过来,“呯”地一下砸到了他的肩膀,是个砚台。墨汁四溅,将他月白色的衣袍染黑了一大片,还有不少溅到了他的脸上。但是他丝毫未躲,也不露一丝惧色,就这么直挺挺半跪着。
“好!很好!”皇帝唰地站起身来,怒发冲冠骂道,“好一个‘微臣恕难从命’!你还知道自己是臣?!你还把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吗?!玉琮现在这个样子,朕只是让你娶她,没让你上刀山下火海,你有什么不能从命的!”
白惑没有丝毫怯色,义正言辞道:“陛下难道忘了,微臣已有未婚妻,这还是陛下你赐的婚,又怎能另娶他人!”
“未婚妻怎么了?你们又还没成亲!朕查过了,你们也还未缔结缚令!就算缔结缚令了,朕命令你去跳归池洗缚令!反正朕的女儿不能出事!”皇帝这些话已经蛮不讲理了,由于愤怒,他的脸部肌肉抽搐着,“你别以为朕怕了你们太息宫,要是玉琮有个什么闪失,朕就算堵上一皇城的金羽军,也要叫你们太息宫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