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免不了开战是么?”
“嗯。有些仗,不得不打。你若忍让,并不会让对方感恩戴德,甚至于觉得你瞻前顾后畏首畏尾。不过,帝师也随军去了,她还是希望能找云四公主谈一谈。”
“嗯。你给他们出谋划策去了?”
“也算不上出谋划策,只是旁听了一下他们的打算,稍许提了些意见而已。”
千里眠有时自大有时又轻描淡写,现在他嘴里的稍许,也不知到什么程度。
“那个……”南荞抿了下唇,“既然不练剑,那我先回去洗个澡了啊,在药房一天了,一身的药味儿。”
“好。”
南荞转身跑了。自从上回他亲过她之后,这么多天他俩压根没什么进展,每次练剑,千里眠就是那个严格冷面的千里老夫子。
南荞也不是个会主动撩汉子的性子,而且,千里眠这态度忽冷忽热的,也让她难以捉摸,又不是她要追他,她懒得费力找话题。
入了夜,南荞正想睡,门被敲响了。
“谁啊?”
“我。”是千里眠的声音。
南荞簌簌下了床,披上外衣,走到门口按上门板,门板出现了一片水幕,只见千里眠站在外头。这门就如同装了一个探头,按上门板时,看得见外头的景象,外头却看不见里面的。
南荞开了门:“还有事吗?”
千里眠见她只随意在肩上搭了条外衫,头发散下来,脸上干干净净,未施丝毫粉黛的脸庞像一捧桃粉色的初雪,额上那一抹银色的印记好似未绽的蓓蕾,如她的妖身银绒花。
她平日里还是会扮上一些妆容,他有次经过,就听见她同她侍女在说:“我待会儿要练剑,擦什么粉啊?这汗一流,妆花成猫了你们负责啊?”
她侍女嘻嘻哈哈笑:“这是奴婢在鎏潮新学的朝阳妆,可好看了,就让奴婢试试手。”
结果那日,他没舍得让她做大幅度的训练,免得真让她的妆花成了猫。
她妆扮起来,精致典雅似凌云瑶池的神女,神圣不可亵渎;而她未施粉黛的时候,便是清新圣洁、惹人爱怜的天仙,楚楚动人。不变的是那种摄人心魂的美。
而且,她能穿着寝衣为他开门,是不是昭示着,她对他没有防备了?
“我能进去坐坐吗?”千里眠压下胸口的悸动,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笑,淡到看不出他有多欢喜,只像是寻常客套。
南荞真猜不透他的想法,倒是允许了:“好啊。”
将门开大些,让他进来了,然后把只披着的外衣穿好,系好了衣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