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那姑娘抽泣着,“我要过来的时候,忘了拿香囊,于是回去取,结果回来的时候听见等我的两个奴仆在说、在说……”
“说什么?”
她像是回忆什么痛苦的往事,眼泪一颗颗掉下来:“说我还以为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殊不知是死到临头,王爷向来用完就丢,最多不会超过两次。如今正主在了,我们这些发泄的玩物连明天的太阳都见不到……”
她说完,一把抓住南荞的胳膊,惊恐万状地跪下来:“这位小姐,我知道他们说的正主就是您!求您救救我和后院的姐妹们!您、您要是从了王爷,他肯定就不会再拿我们泄欲了!求求您了!”
说着,她开始在地上磕头,重重地磕,额头很快就磕破出血。
南荞看着这个哭天抢地的姑娘,心里百味杂陈。
于她们来说,这是死路,想有人救赎,她们可曾想过,这于她来说也是火坑呢?人心啊,都是自私的。
南荞心烦意乱,让远处的侍女叫了侍卫进来,把这姑娘拉走送回了她原来的地方。
小紫蛋飞出来,吃着桌子上的橘子,满目不解:“要解决这事情不是很简单吗?把那臭男人杀了不就得了。要是你下不了手,那让我来帮你,我保证把他拧成麻花!”
南荞点了小紫蛋的脑门一下,皱眉道:“是啊,杀了他是很简单。但是我还不能杀他。”
“为啥?”
“杀了他,该怎么知道那个水龙卷的来历?早上的时候,他其实已经说出来了,是他们作法造成的水龙卷,白惑是闯进去救人的。我得让他说出来他们把白惑弄去哪里了。”
“那也好办,我把他拧成麻花留一口气,你拷问他不就行了。”
南荞忽然就被她逗笑了:“你啊,除了拧成麻花还知道什么?有些人啊不是严刑拷打就能说实话的,我还不是很清楚云辽的为人,今天看来,他残暴,耽于享乐,但是这肯定不是全部,否则也不会有人追随他了。他身边还有那个游鬼族的巫师,以及那几个颇有头脑的谋士,逼问恐怕没这么容易。”
“哎呀真麻烦!所以化形有什么好,算计这算计那的,小绿蛋还总想化形,同我一直做一株植物不好嘛!”小紫蛋翻了个白眼,又吃了个橘子,“那你打算怎么办啊?跟他们斗智斗勇,步步周旋?”
“哟,什么时候连成语都会了?”
“小绿蛋说的嘛。”
“不,迂回战略太麻烦,我打算明天先打开天窗说亮话。太谨慎,反倒显得我居心叵测,想算计他。当然了,我的确是要算计他。”
这晚,南荞睡得自然不好。虽然小紫蛋很有义气地为她挡在门口,水夕也是不甘示弱地把水缸搬到门口要替她守门。她还是听不懂水夕的话,但水夕一直是懂他们的话。不过,除了它自己的名字之外,它再也不会写其他的字了,所以南荞一直没弄明白水夕的来历,也不确定它是不是燕王君所说的大海怪“炽”,以及为什么水夕对她好的莫名其妙。莫非,她真当是什么神女转世?
神女?转世做什么?历劫飞升?还是救世?其实她在这方面的认知与联想还是很丰富的,谁让她来自一个信息爆炸的时代呢。
一大早,南荞刚醒,侍女们呼啦围拢上来给她梳妆打扮,而打扮的风格与琼衣绾茵完全不一样,大概是这地方的审美。
水蓝色的珠链裙,闪闪发光,头上也是华丽的水晶珠串,外衣是透明的薄纱,脚上手臂上也是同款的珠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