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自斟了杯酒递到她手里,“会喝吗?”
慕念白点了点头,心中却忍不住地打笃,对他这种忽然的热情也多了分戒备。
不时有人来敬他的酒,可他总能抽空低头与她搭几句话。
看着像是有意不让她受到冷落。
“上次相遇匆忙,还未问及姑娘姓甚名谁。”
“我姓慕,双名‘念白’二字。”
“念白,好名字,听起来像是大彻大悟的样子。”他在舌尖重复一遍她的名字,将那两个字混着酒吞进肚里,“我姓燕,双名‘煦尧’二字,你可以称呼我为燕公子。”
慕念白跟了一杯,“我还是称您为燕小公爷吧。”
七八杯酒入肚,还没聊到正事上。
似乎是看出她心有所思,燕煦尧搁了酒杯,“慕姑娘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我是有个事想向您打听来着,大理寺少卿沈淮序沈公子,您熟识吗?”
“算不上熟识。”燕煦尧从她脸上看不出什么,只是觉得有意思极了,她不仅跟晏之初牵扯上,如今竟然还打听起了沈淮序。
“他这个人冷若冰霜,对人爱答不理,谁的面子也不给,没几个朋友。”他解释道。
“那他有没有……一些不良癖好,譬如……好男风?或者……爱吃人脑?”
燕煦尧像是听到了特别好笑的笑话,笑得一桌子人都望向他,他挥挥手道:“你们继续。”
其实他自己也记不清,上一次这样开怀大笑是什么时候,兴许就没有过。
笑过之后他又恢复那副儒雅模样,“慕姑娘说笑了,爱吃人脑这种话,是大人骗不懂事的小孩子说的话,慕姑娘怎能当真?”
她当然不会当真,她这不是为了让好友放心才多此一问的么……
“至于好男风,这个我倒是有所耳闻,不过并没有亲眼见到过。”
废话,谁干这种事能让你亲眼见到……
慕念白有些气馁,费半天劲一句有用的话都没问到。
许是觉得自己笑得有些过分,燕煦尧倒是亲自替她夹了菜赔罪,“我与沈淮序虽不相熟,却知道一件事。”
“什么?”
燕煦尧示意她吃几口菜,等她吃完了碟中菜肴,才道:“沈淮序审犯人,是不论男女的,所有人进了他的刑场,都得剥光衣服,对于女子他还独创了一道刑罚——剔乳之刑。我劝慕姑娘,离这种人远点。”
剔……乳……
仿若一盆冷水从头兜到脚,这人比传言中还要恐怖一万倍啊!
难怪没有人家愿意将姑娘嫁过去,那清允怎么办?
正郁闷着,又有人来敬燕煦尧的酒,“卑职邵志勇敬燕小公爷一杯。”
有人敬酒慕念白就得陪着。
只是那人端着酒,望望燕小公爷,又望望他身旁的女子。
燕煦尧一眼就瞧出那目光不同寻常,他问她:“你们认识?”
慕念白盯着那人看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对方是谁,她淡定一笑,“不认识。”
见那人神色僵了僵,她故意挽住燕煦尧的胳膊,亲昵道:“咱们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