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两年后,她人是住进来了,可一切却都和料想的不一样。
第二日清晨,他便吩咐府中管事:“收走夫人房中剪刀、发簪和所有尖锐器物。”
管事讶于大人对这位姑娘的称呼,却并不敢多嘴,只埋首称“是”。
“从今日起,这府中分为外院和内院,但凡男子,不得踏入内院半步。”
“是。”
“如有违抗者,砍去双足,发卖岭南。”
“是。”
“有什么消息,随时来找我,务必看顾好她。”
“属下明白。”
安顿好一切,沈淮序才放心前往大理寺办差。
案子审了多日,抓的七个人招了五个,只剩下兵部尚书余立则和兵部职方司宋砚还在硬扛。
再这样下去,只怕太子爷那边要下旨用重刑。
宋家的案子,已经审过两遍,除了宋大人极力否认,也找不出什么其他有漏洞的地方。
人证物证俱全,翻案很难。
沈淮序不想放弃,再一次提审了宋砚。
他原本该叫堂下人一声“岳丈大人”,可身侧就是詹事府的司谏,太子爷的亲信,他的一言一行都会被记录在册。
若想还宋大人一个清白,他们之间就不该有私交。
“宋大人,受刑多日,你可想明白了?”
宋砚身上虽鞭痕遍布,实则只是皮外伤,并未伤及要里,看着吓人而已。
他心中清楚,这必是沈淮序着人关照过的。
“沈少卿,该回的话我早就回过,朝廷不信我也无法。只是我一个受冤不要紧,余大人一心为国,若是也卷入纷争之中,只怕寒了忠臣之心。”
沈淮序忽然想起今夏,他同晏小殿下说过,兵部尚书余立则有结党之嫌。
彼此有人频繁上他家送礼,那些人满载而入,空手而归,想必礼物是被收下。
这样一个人,哪里谈得上有什么忠臣之心。
不过余立则是由太子爷亲自审问,个中情由,他也不好过问。
“你自身都难保了,却还想着替别人说话?”
“宋某自身难保不要紧,可余大人不该死啊!”宋砚似是万分痛心,“还请沈少卿提醒太子,此案幕后主使另有其人!”
这话另外五位大人也说过,可问及幕后之人,他们却都缄了口。
“那么这幕后之人,宋大人以为会是谁?”
宋砚摇摇头,他对此确实毫无头绪。
沈淮序往后靠坐在椅背上,“宋大人再好好想想,这一个月内,府上可发生过什么离奇的事件,又或者您曾见过什么离奇的人。”
据说苗疆有一种蛊,可以蛊惑人心,让那人听从自己的指挥。
这样的蛊毒,虽没有亲眼见过,但传说一直有。
那么多人亲眼见到宋砚寄出了一封信,唯有他自己却全然不记得此事。
沈淮序思来想去,觉得他受人蛊惑的可能性非常大。
如果真是这样,那宋家的事就有了转机。
可若要下蛊,总不会凭空而下,必定要跟那个人有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