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繁宁,真情实感的评述了一句:“若是继续参加之后的环节,未必不能与前三争上一争。”
“那倒是无妨,”繁宁本人看的很开,拍了下身旁盯过来的陵游,一指旁边的“望春楼”,“待了一天,之后还有场大仗,现在还是先吃顿好的吧。”
陵游按了按眉心,顶着夜色往灯火璀璨的方向走,忍不住吐槽:“哪个修士像你这样贪恋食欲……明明可以辟谷。”
这种紧要关头对吃的要求还这么高,该说她是心大呢,还是确实心有成算?
“可是清云宗……”
“不急,那位宗主现在可顾不上去我们呢。”
陵游回头一看,只见刚刚还脸色勉强的宗主正和颜悦色地笑着,拍着江云笙的肩膀,像是交流,又像是在劝慰。
“多好的宗主啊,”繁宁一脚踩进望春楼的大门,连回头的动作也无,冷冷淡淡的轻笑,“江小姐有了好机遇,怎么能不让江家的人也知道一下呢,好歹曾是一家人。”
正因为曾是一家人才不能说吧?
陵游收回目光,有些无奈的想,繁宁这完全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做法啊。
就算表面再怎么和谐,世家和宗门总是有隔阂的,要是江家知道从他们家走出去的人想要投入宗门……
——那恐怕真是一场灾难。
陵游忍不住多问了一句:“要是江家没有反应呢?”
“那就算我倒霉,”繁宁淡定走到光下,微微侧身,故意拖长了语调,听着有些狡黠,“这种凭运气的事,我又哪里左右得了呢。”、
她只是,运气一向“好”罢了。
——
“我觉得你不能把这称之为运气好。”
厢房内,陵游看了眼专心啃鸡腿的繁宁,又看了眼从外面进来还一身凉风的秦明筝,再次强调,“这应该不是运气的问题了吧。”
“或许?”繁宁擦了擦沾油的手,将另一边留好的食物推到秦明筝面前,安抚她有些不安的情绪,“先吃点东西吧,想必你也是一直没怎么听过。”
她垂眸看了眼被掩盖在裙摆之下只露出一个边角的扇子,又对上对方脸上毫无高兴的神情,叹气,“刚开始呢,别着急。”
秦明筝连筷子都捏不住,一时不知道她说的“刚开始”指的是哪件事,笑容苦涩又勉强。
但她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却还是,“抱歉”。
江别鹤淡淡看了她一眼,从身上取出一瓶子药丸放在她手边,“你若气短,怨气便会攀附而上,且先压制着些。”
说话间,窗边的风吹起了秦明筝肩上的长发,露出那张格外苍白的脸,绽在眼尾的印记看着更深了些。
“我只是,我只是……”秦明筝单手捂着脸,声音沉闷,像是并不甘愿承认,“……有些累了。”
她扯了下嘴角,到底没有露出笑容,“还是先说正事吧……我见到了江家的人,他们听到消息应该已经去调查了,看着的确很生气。”
“应当是江小姐在离开前和他们做过什么‘不入宗门’的承诺。”
陵游咂舌,又看向双手交握的繁宁,“你就那么确定他们一定会有进一步的接触?”
“那种事情,并不难猜。”
让两个人就算有隔阂也能突然聚到一起的,不是想做的事,就是共同的敌人。
而好巧不巧,他们两个都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