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思楠万万没有想到,父亲居然从边关回来了,与母亲一起进宫吊唁,然后再来延福宫看望女儿。
邢思楠见到父母,与其他妃子一样,泣不成声,皇上薨了没人哭,见到父母,每个妃子都哭的很伤心。
邢定年仿佛老了很多,关于皇上与廖天明的争斗,应该也让他寝食难安吧。
午膳时间还早,邢思楠与父母进了茶室,她有太多的话要说。三人坐下,邢思楠看着憔悴不堪的父亲,安慰道:“大势已去,您也不必担忧了。”
邢定年沧桑的笑笑:“西南大军,受恩于益王,而我,受恩于廖府。如果益王让我派兵,确实不知道如何应对。
真的打,也打不过赵密的二十大军,如果自相残杀,我将是大宋的罪人啊。”
邢母温和的笑:“皇上一直派莫清往府里送恩赐,我便胆颤惊心了。
平日里,皇上对老爷,也没有这么偏爱啊,为何立太子了,什么好东西都往邢府送?
思楠啊,哪个时候,我最担心的就是你。面对皇上与皇后,应该也是左右为难吧?”
邢思楠想起那些煎熬的日子,心酸不已,嘴上却说:“女儿还好,皇后娘娘明事理的,就是高府,都没有说到牵连。”
邢定年舒了一口气:“也许现在这个结局,是最好的结局。就怕太皇太后秋后算账啊。”
一句话,说得邢母又担忧起来,邢思楠安慰道:“不会的,母亲,就算廖大人退居朝野,他的势力依然在。
蔡攸,苏乙,甚至赵恪,都是偏向廖大人的。就说赵恪,他母亲与太皇太后的的仇恨,还没有化解呢。”
邢母宽慰一笑:“但愿吧,朝堂争斗,大臣人心惶惶,这些年,大宋太乱了。
西夏,金国多次进攻,死伤无数,可惜他们不在边关,看不到危险。
这次金国进兵辽国,多亏了廖大人,收复燕云十六州,把金兵赶回老家,这些都是将士们用血肉之躯换来的啊。
再看看朝廷,一个英雄街,还是廖大人提出,侯府建的,朝廷根本就不把将士放在心里。”
一席话,引起了邢定年的唏嘘:“当年益王送给西南军队几十万件棉衣,还有一些武器,我可感动了。
再看看铁骑,基本都是廖府维持他们开销,大宋的钱,都给文官锦衣玉食了。
大宋的兵,最苦最累,连一个西夏都打不赢,是有原因的。”
邢定年气愤的喝了一口茶,提起将士,他心口就疼。
不是他们不维护皇上,是皇上看不上他们啊。
聊起国家大事,三人都很郁闷,此时,赵琼在树苗的带领下进来了。
小姑娘礼貌的行礼:“外祖,外祖母好。”
见了孩子,邢定年与邢母脸上的阴霾瞬间没有了,笑吟吟的说:“哎哟,琼儿都出落得如此漂亮了。”
13岁的赵琼,落落大方的坐在茶桌旁,给外祖和外祖母倒茶。邢定年冷不丁问道:“明年就及笄了吧?”
邢思楠点点头:“是啊,我还想请爹爹给琼儿物色一户好人家呢。”
赵琼一听,脸都红了:“母妃,我还小呢。”
邢思楠温柔笑着:“又不是让你马上嫁出去。物色好人家,还要建公主府,还要准备嫁妆,又得好几年啊。”
邢定年脸色凝重,轻声说:“思楠啊,琼儿的婚事,最后还得皇上和皇太后做主啊。”
一句话,邢思楠的脸色黯淡了,是啊,公主的婚事,她这个母亲都无法做主。如果皇后娘娘有芥蒂,赵琼还不知道会嫁什么样的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