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芙洛丽苏醒过来的时候,面前正是陌生的天花板。她下意识地坐了起来,环视了一周自己所处的房间...随后才发现床边的地板上躺了一只原海异种。
芙洛丽有些难以理解现在的情况,她只能轻轻伸出手摇晃了一下原海异种的大钳子:“醒醒,能告诉我这是哪里吗?”
听到芙洛丽的问询,谢贝蕾妲小姐连忙蹦了起来:“芙...芙洛丽大人!您有什么吩咐吗?”
芙洛丽从她的反应看出了她本想叫自己‘芙宁娜大人’,聪明的她立马就猜到自己正处于芙宁娜的庇佑之下,而面前的这只原海异种也是芙宁娜平日里带在身边的伙伴...
“芙宁娜在哪?我想见她。”
对于芙洛丽的问话,谢贝蕾妲小姐早有准备,只见她拿出了身边带着的笔记本,一边翻阅一边回答:“按照日程表来推算,芙宁娜大人这个时候应该在欧庇克莱歌剧院里表演,我会通知她尽快赶回来的。”
“嗯...”
听到这话的芙洛丽有些茫然,她直愣愣地倒回了床上,整个床铺都隐隐透着温暖的香气。意识到芙宁娜精心为自己安排的一切,她心情复杂地看向谢贝蕾妲小姐:“我睡了多久?”
谢贝蕾妲小姐翻了翻自己的笔记本,随后自信地合上:“算到今天为止的话,就是整整一个月了。”
芙洛丽沉默着将被子盖到头上,整个人躲进了黑暗而温暖的被窝里。而看到这一幕的谢贝蕾妲小姐有些不知所措,只好待在原地等候下一个指令。
在黑暗之中的芙洛丽回想起自己失去意识前的一切,心里涌上了一丝不甘。她尝试着感应空气中的元素力,却发现自己真的失去了所有的能力。
认识到自己已然完全失去了力量以后,芙洛丽终于能够向自己承认这个输给芙宁娜的现实。
在芙洛丽看来,自己与芙宁娜本是同一个灵魂。她们本就是一体的,是与对方共享所有命运的唯一。可现在的她们却已然走上了不同的道路,这件事让芙洛丽怅然若失...
在继承神位以后,为了能让自己重新回到人类的模样,芙洛丽将自己人格剥离了出来。而这个人格,不过是自己在被转化为纯水精灵前的灵魂罢了...
没有纯水精灵时期那千年的沉淀,还被自己抹除了所有记忆重新转化为人的芙宁娜怎么会比自己更聪明呢?
芙洛丽正在心里不断地反思着...明明都是由同一个灵魂而生,自己为什么会输给芙宁娜呢?难道那千年的沉淀都是无用的吗...
在这一瞬间,芙洛丽才突然想明白...芙宁娜的灵魂中并没有自己在纯水精灵时期被集群意识体无意渗透进潜意识的杂质。
因此,纯粹而高洁的芙宁娜能够勇敢地为了心中的美好而奋起反抗,自己却被一句‘唯有天理不能与之为敌’而紧紧地将自己束缚起来...
想明白这一点以后,芙洛丽心中那莫名的好胜心便悄然褪去。她接受了自己因为染上杂质而不如芙宁娜的现实,同时也为芙宁娜能够走到这一步而庆幸。
芙洛丽在心里回想起自己与芙宁娜的寥寥数语,随后耳边便响起了自己在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我的身上还有别的使命。”
芙洛丽有些搞不懂...只要能够拯救枫丹度过这一次灾厄,她们的使命就应该完成了。可芙宁娜似乎没有把这个结果当作终点...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由于一直在谕示裁定枢机中兢兢业业的芙洛丽并不知道芙宁娜这些年来的近况,她只能胡乱地猜测着芙宁娜的想法...
正当芙洛丽在心里否定了自己的第八十四个猜想以后,盖在脸上的被子突然被掀开。午后柔和的光线与熟悉的面容瞬间出现在她的面前:“我来看你了,芙洛丽。”
猝不及防的芙洛丽吓得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而作为始作俑者的芙宁娜则是活泼地朝她眨了眨眼:“躲在被子里做什么呢?”
跟在芙宁娜身边的海薇玛夫人看到芙洛丽脸上被闷出的绯色,无奈地笑了笑:“两位慢慢聊吧,我们先去准备晚饭了。”
谢贝蕾妲小姐被海薇玛夫人强硬地拉走了,房间一下便只剩下面容极其相似的两人。
芙洛丽就像是没考虑好该跟对方说些什么一般,沉默地审视着芙宁娜,而一直没等到她回应的芙宁娜只好静静地等待着...
过了两分钟,别开视线的芙洛丽才带着几分愠怒开口:“芙洛丽?这就是你给我取的名字?”
在芙洛丽别开视线以后,芙宁娜却自顾自地坐到了床边:“毕竟我们是双生子,我总得想想你的名字吧。”
两个人靠的很近,芙洛丽知道自己只要伸出手就能抱住对方...可她依然难以适应现状,只是别扭地继续推进着话题:“你想了多久才决定给我用芙洛丽这个名字的?”
被芙洛丽逼问的芙宁娜有些尴尬,心虚的她不敢再盯着芙洛丽看,只好默默把脸转到了另一边:“呃...其实在看到歌剧院外面那些虹彩蔷薇的时候就有灵感了。”
此时,芙洛丽则是盯着芙宁娜的侧脸,嫌弃地吐槽道:“哼,取名的品味真差。看在是你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用这个名字吧。”
芙洛丽并未留意到自己微微翘起的嘴角已然向芙宁娜出卖了自己的真实情绪,芙宁娜故作孩子气地看向她:“什么嘛,你明明就对这个名字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