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梨一听,脸涨得通红,鼓足勇气道,“方老师是不可能受不了我们这里的清苦的,要不然他就不会来这里了。他是一个很有爱心,很有大爱的人,当年受他教育的学生都学习不错,大胆走出去了,他怎么可能为了这个原因而自杀?”
朱村长用拐杖敲了敲地面,语气声音皆很沉,“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么知道他怎么想的?表面上笑呵呵的,心里说不定多嫌弃我们这地方。陈和平啊,他当初就是为了表彰才来我们村支教的,否则他那么一个享尽福气的城里人,怎么可能愿意来我们这穷乡僻壤,后来吃了苦,发现受不了,中途逃脱,又什么得不到,他就选择了一死了之。”
“你胡说!”叶梨似乎是吵架吵不赢他,半天就只幽幽吐出这么几个字,也愣是再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朱村长幽幽地抽了口烟,“死人是说不了话的,你怎么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
一道沉静的声音打破了两人的争吵,“谁说死人说不了话?”
正是宴初说的,朱村长刚欲反驳,又一个人插进话来,是村里的谭嫂子,她也拎着个菜篮子。
唐猛和老俞一看到这菜篮子,就想到刚才老太太撒的小白花,心里就犯怵。
谭嫂子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朱村长,不仅是这几个游客看到了无头男尸。我也看到了。”
又几个脑袋凑了过来,“我也看到了。”
“我也是。”
朱村长脸垮了下来,脸色染得跟调色盘似的,“好了,一定是你们看错了,这件事就不用再提了。”
他挥挥手,走了。
留下其他那些村民仍在议论。
“一个人看错了,怎么可能这么多人都看错了呢?”
“可方老师死了好多年了,为什么这时候会冒出来呢?”
“不是说方老师是自杀吗?”
“我看方老师死的蹊跷。”
叶梨擦了擦眼睛,看向宴初他们,“你们今晚是准备就在我们村里住下吗?”
宴初“嗯”了一声,她还准备继续看看。
叶梨犹豫了一会儿,“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可以去我家住,我家就是一个小民宿,有几间小房间。”
“可以。”
叶家的房子,就在朱村长家隔壁,宴初看了一眼,叶家虽然房子还算有几间,但都是小平房,但这朱村长家可是修得豪华又阔气啊,五层楼的大别墅,门口还堆着一对石狮子,修得不输给上京市的一些豪宅。
叶梨默默地看着,“朱村长当村长以来,我们村确实变得好了一点,至少没有以前那么落后了,但也没好太多。”
唐猛和老俞对视一眼,以他们过来人的经验,这村长抽得油水可不少啊。
几人刚在民宿里收拾好东西,听到很大的动静,便出来了。
隔壁村长家门口,一个脸上被画得五颜六色的婆婆正赤着脚在跳舞,头摇个不停,嘴里神神叨叨的。
朱村长站在一边,正很认真地看着。
叶梨脸颊鼓起,气得像只河豚,没过一会儿又撇嘴,“刚朱村长说让我们不要封建迷信,要相信科学,但他自己呢,转头就找神婆,比谁都怕死。”
神婆跳得正起劲,突然……视线一移,猛地用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似是跟什么东西斗争似的,嘴里念念有词,像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面色泛着青黑。
朱村长在一旁看得呼吸都停了,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