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能从一穷二白走到如今的地位,可见一斑。
可……这会儿,他这般近乎于插科打诨的,到底是为哪般?姬无盐眉头微蹙,就见对方冲着自己眨了眨眼,单纯又俏皮的样子,随后又嘻嘻笑道,“若是洛歆不行,我家还有一个女儿。只是乐微是我费心娇养着的,这彩礼之上……怕是要破费一些才好。”
“沈大人!”李裕齐沉声唤道,“沈大人,今日是母妃的生辰宴,不是你沈家的招亲宴,可明白?”
“下官明白!是下官心急了,只是殿下,您如今尚未为人父,自然理解不了下官作为一个父亲的焦虑,这家中女儿年岁渐长,却无媒婆登门……着实焦虑!焦虑啊……”说着,顶着李裕齐不悦的神色,连连哀叹,摇头晃脑,自顾自倒了杯酒,喝起了闷酒来了……
李裕齐有心发难,可对方态度良好,就像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不着力,当下也只是冷着脸,道了句“莫名其妙!”便就此作罢。
只心里却愈发惊惧不安起来——姬无盐方才那一手,就像是给他心底早已种下的怀疑的种子浇了一瓢水,那种子一瞬间生根发芽,茁壮成长。而随之而来更多让人想不明白的问题背后隐约牵扯到的内容,就像是被人敲开了一扇惊惧的大门。
姬无盐……到底为什么要夜闯东宫,去那座废弃的宫殿?
那个暗格里失踪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而她姬无盐……到底是谁?
李裕齐转身对着身后小厮低声耳语了几句,那小厮点了点头,悄悄地转身下去了。
贵妃察觉到那处动静,本就不悦的心情一下子跌落谷底,却见自家那个总感觉扶不上去的儿子冲着她不知死活地笑了笑,邀功似的唤着,“母妃,方才风尘居的歌舞您不喜,儿子赔您一支?”
可不敢领教了。
贵妃扯着嘴皮子没说话,心道若非这个一天到晚不知道在搞些什么名堂的儿子非说风尘居阻了他的道儿不得不除的话,自己这好好的生辰宴,何至于提前这许久,弄得这般亲者到不了场,仇者载歌载舞地欢腾?
正欲拒绝,边上皇帝却已经欣然应允,甚至还点头夸赞道,“太子这些年倒是懂事不少,不是只知道吃喝玩乐了,开始知道体贴你母妃了。”
呵。贵妃又扯了扯嘴角,暗道,还不如只知道吃喝玩乐呢,如今哪是体贴自己,倒是体贴到皇帝那去了,瞧瞧今日这宴会,皇帝多开心呢!只是对上皇帝转过来的目光,只温柔浅笑,“是,有子如此,臣妾甚是欣慰。”
皇后从旁搭话,“本宫真是羡慕贵妃,太子如此贴心……平阳郡王同本宫就并不亲厚,平日里也只是正月十五的才来请安一次,急匆匆地来,急匆匆地走,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贵妃眸色稍冷,心里盘算着只是暗指他平阳郡王深受陛下厚望忙得连请安都没时间还是提醒皇帝她们母子太亲厚容易生事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