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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洛歆出了门,无所事事的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她是想着去家里看看,许久不曾回去,如今许四娘又在大理寺,家里大抵是落了一层灰了,正好去打扫一下。可走着走着,途径西市的时候瞥见不远处的怀德坊,微微驻足间,就改了方向。
若是她记得没错,那个叫阿寿的狱卒就是住在这里。
如今这一切的一切,源头都在那个少年身上。
她其实并不清楚自己去怀德坊到底有什么意义,那处应该已经被官府翻了个底朝天,纵然有些蛛丝马迹被遗漏着,经过这些时日应该也早已被破坏了才是,自己过去想来也是已经找不到什么了。
可她还是来了。
就好像……只是在门口这么站一会儿,发一会儿呆,放空一下思维,脑子里那些隐约的、飘忽的、抓不住的想法就能真真切切地落地。
进了怀德坊,来到阿寿家门口,才发现门口已经被官府贴了封条,进不去了。
十几步之外,原本嗑瓜子聊天的大娘们有意无意间开始打量起这个年轻姑娘的背影,“这莫不是阿寿家的谁?瞧着神思落寞的样子,可怜兮兮的……”
“我觉得不像。就阿寿他们家能有这样的亲戚?你瞧瞧那一身衣裳,那料子瞧着可不便宜!”
“不是老说他们家祖上三代当过大官的吗?有那么一两个有钱亲戚也不是什么怪事……”
“胡扯的,你信?”对方呵呵笑着,抬手招呼着刚从自己家出来的大娘,“阿哟,我说薛大娘啊,你今日怎这么晚?瓜子都吃完咯!还有没有?”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白食,也没见你问我买过……”薛大娘一巴掌拍开对方伸过来的手,一边没好气地呵斥着,冷不丁瞧见阿寿家门口站着的姑娘,微微一愣,指指沈洛歆,问这些个大娘们,“这娃娃是……?”
“不晓得哇,在那站了很久了,你认识的人多,可认识?”
薛大娘凝神看了一会儿,对方背对着自己,她也认不出来,只犹豫着上前两步,试探唤道,“姑娘?”
沈洛歆回头看去。
薛大娘虽觉有几分面熟,却仍是想不起来,“姑娘可是这户人家的亲戚?”
沈洛歆没说话,摇摇头。
她的沉默看起来有些低落,薛大娘瞧着,总觉得对方像是……失了几分心智一般,怪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