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亲自送上门的刀。
大抵是发觉沉迷逗猫怠慢了李奕维,姬无盐摸摸白猫脑袋笑意盈盈解释道,“我家孩子取的名。那阵子正吵着要放纸鸢,心心念念的,便给这猫也叫纸鸢了,小名小鸢。”
李奕维却是笑不出来了,扯了扯嘴角,连自己都猜得到自己此刻表情定然难看极了,只端了茶杯抿了口茶掩饰一二。
姬无盐却似乎并无所觉,她看起来心情很好,笑起来的时候眼底都是细碎温暖的星芒,她一边摸着猫,一边说道,“小女不过女流之辈、商贾之家,能做的终究有限。郡王想来也不会提小女能力之外的事情,既如此,小女自当尽心竭力便是。殿下方才提到了,这疫病之事毫无头绪、一筹莫展,如此说来倒是巧了,这些时日陈家众人都在我府上研究这疫病到底该如何治疗,昼夜未曾有半分懈怠,如今也算有些眉目了。”
“当真?!”李奕维倏地一愣豁然抬头,手中茶水溅出落在手背,他却似浑然未觉,直直盯着姬无盐,想在对方脸上看到哪怕一丁半点说笑的表情。
对方却只笑着点头,并无半分玩笑的成分,“小女自然不敢诓骗殿下,此事的确是真的……只是,如今还有些关键性的药材没有找到,但即便如此,殿下拿去向陛下交差的话也是绰绰有余了。”
溅在手背上的茶水被彻底遗忘。
李奕维紧紧攥着那只茶杯,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他的确是知道陈家几位年轻人每日都会过来,也猜到了是为疫病一事,他也的确觊觎这药方,若非如此他不会一进门就说“掏心窝子”的话。可当对方就这么大大方方坦坦荡荡地将药方给自己让自己去邀功的时候,他又觉得仿若梦幻般的不真实。
这是姬无盐啊!
雁从身前过都要留下一身毛的姬无盐,突然这么大方坦荡,总让人有种突然被馅饼砸了脑袋的晕乎感,只怕这馅饼不知何时就变成了巨大的陷阱……
他的表情很是明显,既有种压着的欣喜若狂,又有种犹豫与彳亍,看起来既想要,又不敢要。
姬无盐摇头失笑,提醒对方,“殿下不必忧虑。小女从殿下身上得到了想要的,殿下爽快,小女自然也要给出自己的诚意……这药方,便是小女的诚意,药方绝无问题,殿下若是怀疑,不妨先找太医验过之后再面呈给陛下,只是这方子还未晚膳,陈老这边怕是还得要些时日,只能让殿下耐心等待了。”
说罢起身,略施一礼,才缓缓坐下,着实真诚、坦荡。
姬无盐看起来,真的和之前谈条件的时候判若两人……李奕维心下虽觉得困惑,却也实在说不上来哪里古怪,馅饼再怎么看都是馅饼,香喷喷的诱惑就这么搁在那里,令人食指大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