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王府中寻常一座未成年皇子的府邸便可抵城内一座富商的府邸,谷雨与陈铎两人穿过三进院子转过门口照壁,陆忠领着人已在石阶下等待,陈铎见身后已没了三殿下的人,迫不及待地问道:“不知大殿下可感染恶疾?”
这句话问出了谷雨的心声,他把眼瞧向陆忠,却听后者叹了一口气:“哎,陈太医随我来,一见便知。”说罢转身而去。
谷雨与陈铎互相瞧瞧,对陆忠古怪的反应有些不明所以,赶紧跟在他身后,在士兵的簇拥下沿着花石板路向大殿下府邸走去。
周围呻吟一声醒转过来,他撑着从地上爬起身,脑袋昏昏沉沉,后脑勺则疼得厉害,额头缠着层层纱布将脑后伤口包扎了起来。
“头儿,你醒了?”
是滞留在府中的弟兄们,瞬间将周围围了起来,让出个空隙露出了两张脸:“看看这是谁?”
是失踪已久的庞韬与孙兴,两人凑到周围,一左一右将周围搀住,周围看着两人,反手将两人握住,哽咽道:“我以为你两人出事了,老天爷到底是公道的...”
庞韬两眼泛红:“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和老孙当时被人堵在王府老宅,后来才知道是成国公的人手,对手将老宅巡视一圈,收罗了我等翻出的物证,看那架势似乎还想对我和老孙动手,我二人拼死反抗,无奈对方人多势众,最终带到了这鬼地方。”
周围道:“王立琦窝藏贼寇,将人安置在老宅,本不想引人注目,哪知他那独子王忠仁不仅糟蹋了青楼花魁,更将那女子囚禁在老宅,父子两人都是一般的心思,哪知天理昭彰报应不爽,王忠仁之妻绮兰察觉丈夫出轨,她却有个极特殊的身份——乃是成国公的侄女。”
“什么?”周围已将事情原委拼凑出了个大概,庞韬自从被抓便被囚禁于此,初次听到不免大吃一惊。
周围继续道:“成国公护女心切,听闻绮兰求助,领着手下前往老宅抓奸,却意外撞破了贼寇留下的证据,绮兰既然嫁入王家,两家便脱不开干系,为免事态败露,索性将物证人证一并绑了来。”
庞韬颤声道:“原来如此,王立琦身为兵部重臣却阴谋作乱,实在是狼子野心无耻之尤!”
“还折损了我若干弟兄,”周围道:“这笔债我们一定得讨回来。”
“对,决不能让老吴他们白死!”弟兄们鼓噪道。
周围吐了口浊气:“王立琦逃入巡捕营,我们要设法逃出去,尽快将他捉拿归案,此人身上隐藏着极大秘密,片刻耽搁不得。”
“怎么出去?”府内府外精兵把守,捕快们不禁犯了难,周围沉思片刻道:“弟兄们听我口令行事。”
朱鼎臣歪在软塌之上,竹桥将他伤口包扎妥帖,站起身:“那姓周的捕快下手有分寸,王爷没有伤到筋骨,小心将养几日便可痊愈。”
“放屁!”朱鼎臣眼中的火苗熊熊燃烧,两手在空中乱舞,显得极为激动:“这厮不过一名贱吏,也敢对本王动手,等他醒了一定给我好好收拾他!”
正说着话,门口下人走进来禀道:“王爷,姓周的醒了。”
朱鼎臣噌地站起身,疼得哎哟一声又坐了回去,竹桥连忙将他搀住,朱鼎臣恼恨地道:“扶我过去!”竹桥不敢怠慢,扶着他的手臂将他轻轻托起,朱鼎臣一瘸一拐地走出花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