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杀!”巷子里一瞬间杀声震天。
潘从右怔怔地看着对方的困兽之斗,狂热与疯狂让每个人面目狰狞,他喃喃道:“他们都疯了…”
大乘教的教徒在正规军的冲击下迅速土崩瓦解,那位高大的将领踩着尸首走向潘从右,躬身行礼道:“潘大人,下官来晚了。”
“克攀,你来得太及时了!”潘从右将他双手拉住,激动地道。
曹克攀仰天大笑,声如洪钟:“接到大人的口信,下官一刻不敢耽误,生怕误了大人的事,好险好险!”
潘从右望着巷子里横七竖八的尸首,心有余悸地道:“若是你再来得迟一些,老夫这条命恐怕要交待在这儿了,丁临…”
丁临正扶着墙喘着粗气,身上已被鲜血染红,勉强应道:“大人!”
潘从右收敛笑容:“走,把朱鹮接回来。”
小白脸色一变,露出吃惊的表情,见丁临行走艰难,忙搀住他的胳膊,血污蹭到小白的衣角,丁临缩了缩身子:“脏。”
小白收紧手臂,满不在乎地道:“那正好,我也跑得灰头土脸,咱俩凑一对儿。”跟在潘从右身后深一脚浅一脚走出了巷子,谷雨在靴底将刀刃上的血迹擦了擦,抬起头却见那曹克攀正歪头打量着自己,此人面相凶恶,额前一道刀疤触目惊心,尤其一双眼睛冰冷漠然,瞧得谷雨浑身不自在,别过了头跟着小白去了。
曹克攀一扬手:“弟兄们,跟上!”
墙角朱鹮静静地歪坐在地,胸前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汩汩而出,两眼圆睁,早已气绝身亡了。
潘从右颤巍巍地伸出手抚摸朱鹮的脸庞:“孩子,你受苦了。”
朱鹮年轻的脸上没有半分血色,手中仍紧紧攥着一把朴刀,丁临颤抖着声音道:“朱鹮最敬重的便是您,常跟我说跟在您身边是他的福分。”
潘从右眼泪扑簌簌落下,丁临一手蒙面,眼泪顺着指缝流出。
谷雨也不好受,靠在墙边调整着呼吸。
潘从右伸手轻轻盖在朱鹮的眼睛上:“接下来的事情交给老夫,你好生歇歇吧。”
他慢腾腾地站起身,曹克攀赶上前搀住他:“大人小心。”
潘从右径直走到谷雨面前:“小友,你我虽然素未谋面,但我相信要的是同一种东西,对吗?”
谷雨却淡淡地道:“你我既然从未见过,我又如何知道大人要的是什么?”
“放肆!”曹克攀怪眼圆瞪,扬起巴掌便要打。
潘从右也被他问得一愣,将曹克攀一把拉住:“你是不是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