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的眼泪在半空中挥洒,一颗颗豆大的泪珠子像夜色下晶莹的星星。
曹克攀嘻嘻一笑:“岂能让你抢了我的功劳?”用尽全身力气:“呔!”一刀斩断缆绳!
张回大惊失色:“他妈的!”
官船在经过剧烈的震动之后,缓缓离开岸边。艞板翻落,谷雨半边身子悬空,一只手被船上的兵丁牢牢抓住拖了上去。
小白轻轻落在船头,他定定地看着曹克攀。
曹克攀长长地舒了口气,盘腿坐了下来,将钢刀担在自己的腿上,手抚香腮看着黝黑的水面发愁:“也不知道这山高水长的,还能不能回得去家?”
张回缓缓举起刀,杀气腾腾:“你回不去了。”
“我说的是魂魄,咱们能聊点高级的吗?”曹克攀翻了个白眼,他浑身上下鲜血淋漓,语气中充满惆怅:“战场之上悍不畏死,马革裹尸,那是军人的宿命,死后该魂归故里,侍奉双亲是不是?”
张回冷哼一声,一刀挥下,曹克攀大好头颅落下。
船上的兵丁痛哭流涕,潘从右两手捂住脸,眼泪自指缝中溢出。
赵显达被兵丁押着,他定定地看着岸边曹克攀的尸首,忽地叹了口气,一时间五味杂陈,却没有一丝敌人死去的喜悦。
官船破开湖面,流水喑哑,如一首挽歌,送别英雄。
顺天府,柳记茶点铺,胡时真两手捶腰,看着被翻修一新的铺子,笑了笑:“没想到你的那些朋友办事如此干脆利落,看来明天可以重新迎客了。”
“你也辛苦了。”陆诗柳将一个包袱递给他:“胡公子的恩情小女子没齿难忘,做了几样果子权做谢意,天色不早了,你也早回吧。”
胡时真一愣,对方略显冷淡的态度让他有些意外:“街坊邻里的,千万别客气,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把我当做小厮,尽情使唤。”
陆诗柳看了他一眼,并没有笑,胡时真心中有些慌乱,陆诗柳垂下眼睑道:“胡公子为人热情,小女子见识到了,只是夜色已晚不便挽留,公子请回吧。”
胡时真挠挠头,不知怎么就把话题聊的越来越尴尬:“我也不是对谁都热情的...”
陆诗柳道:“胡公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