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豆豆道:“瞧你说的,我不在京城,还能去哪儿?”
“是吗?”廖文生冷笑道:“我听张回说曾在金陵见过你。”
田豆豆装模作样地想了想:“那小子眼神不好,心肠也坏,这不是冤枉老实人吗,陛下都不信,你却信他的,我给你提个醒,你莫要被他骗了。”廖文生面无表情地拱拱手:“多谢你的提醒,时候不早了,别让陛下等着急了。”说罢转身离去。
田豆豆挠了挠脑袋:“真是不留情面啊,亏我当年对他不错,哎…怪老子心软,把狼崽子引入了家里,完蛋,心情也变差了,一会儿怎么应付皇帝,糟糕糟糕...”一路絮絮叨叨地走向御书房。
廊坊城外的官道上,行人行色匆匆,步履飞快,此时天色已晚,城门随时可能落锁,若是赶不上便要在城外过夜,徒增麻烦。
郑员外催促道:“快点儿,今晚还能不能赶上了?”
车夫咬着牙甩动马鞭:“能赶得上。”
胡时真也有些焦急,望眼欲穿地看着前方,尽管马车外漆黑一片,他却已在脑海中勾勒出城里宽敞的客栈,若是能洗个热水澡,再美美睡上一觉…想到此处也忍不住催道:“加把劲儿,城门就在眼前了。”
郑员外安慰道:“陆姑娘,再稍等片刻,咱们马上便能入城了,这廊坊咱也常来,城东头的有家饭馆,红烧狮子头做的那叫一绝…咦?陆姑娘,你怎么了?”
胡时真闻言一惊,扭头看向陆诗柳,却见角落中陆诗柳全身瘫软,歪歪扭扭地靠在厢壁,脸色煞白,全身打着摆子,郑员外伸手搀住她:“陆姑娘,你没事吧?”
胡时真一个箭步抢上前,从他手中抢过了陆诗柳:“诗柳,诗柳,你不要吓我。”
陆诗柳缓缓睁开眼,声音微弱:“无需担心,我见路上颠簸,担心头晕难耐,中午饭没敢多吃,如今腹中空浮,体力不支,挨过这一阵就没事了。”
“这怎么成,你这身子本就虚弱,哪能继续饿下去?”胡时真有些急了,埋怨道:“若是你中午说了,我多在车上备些干粮也成。”陆诗柳看了他一眼:“没想到身子如此不堪,对不住。”
胡时真道:“不是怪你,哎,是我说的急了,郑员外,这附近可有客栈吗?”
郑员外一脸担忧地看着陆诗柳,听胡时真问起略一思索:“咱们离城门尚有十余里,唔…前行两三里,见一岔口,下了官道东行不出一里便有一家客栈,只是依这情形,今晚可就进不了城了。”
胡时真冷冷地道:“郑员外进城吧,我们两人下车。”说着便要背起陆诗柳。
“慢来慢来,”郑员外赶紧拦道:“陆兄误会了,我也没说过非要进城不是,老倌儿,你可听见了,咱们不进城了。”
车夫答应一声,用力挥鞭,马匹唏律律一阵暴叫,奋起四蹄,跑得飞快,约莫盏茶功夫,果然见前方有一条岔路口,一条通向廊坊,另一条则往东边去了,车夫不假思索别转马头,跑出不远便见到路旁灯火明亮,人声鼎沸,正是那客栈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