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陈周路站在那里不动，韩城心中有种莫名的膨胀感，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可能是陈周路害他家破人亡，眼看复仇即将实现，心中的快感涌现；也可能是从与陈周路对抗开始，陈周路一直处于上风，现在韩城终于掌握了主动权，那种满足感油然而生。

"转过来！"韩城用枪抵着陈周路的后脑勺，轻笑着命令。

"..."陈周路感受到枪口的热度，隐约闻到硝烟味，心中颤抖，慢慢转过身。

"陈周路，你想怎么死？！"韩城用枪顶着陈周路的头，歪着头问。

陈周路的头被顶得来回摇晃，尴尬地笑着，小声问道："能不能不死啊？"

"哈哈哈哈哈..."韩城听到陈周路的话，突然大笑起来，笑声震耳欲聋，让人听了不禁心生恐惧。

"陈周路，原来你也怕死啊？！"韩城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一手捂着肚子，一手用枪顶着陈周路的下巴，笑着问。

"呵呵...我事业有成，有妻有女，我为什么要怕死呢？"陈周路的下巴被枪顶着，抬起头，深深地吸了口气，慢慢地说。

"我还真想知道你妻子和女儿知道你死讯后会是什么表情！"韩城疯狂的样子让人害怕，咬牙切齿地吼道。

"韩城，我有个问题不明白，临死前能告诉我吗？！"陈周路仰着酸痛的脖子，皱眉问道。

"你说吧，我会让你死个明白！"韩城摇头晃脑地回应。

"我不明白，现在全县都在通缉你和韩丹，可就是找不到你们的踪迹，公安局把平原县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线索！"陈周路见韩城愿意回答，不慌不忙地问。

"平原县的原料来源你应该清楚第一步是怎么来的吧！"韩城抬手拍了拍陈周路的脸颊，意味深长地说...

“……”陈周路听到这里，愣了一下，然后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只说了两个字：“矿商！”

“还算你有点脑子！”韩城轻轻点头，忽然大声命令：“跪下！”

陈周路听了，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坦然接受了，直接跪在地上，抬头看着韩城。

“早这么懂事多好啊！我们何必走到这一步呢？！”韩城枪口顶着陈周路的头，话语中带着一丝遗憾。

“能不能让我抽根烟再走？”陈周路看着韩城，低声问。

“抽吧！”韩城摆摆手，没有阻止。

陈周路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叼在嘴里点燃，吐出一口淡淡的烟雾，眼神不经意地扫向旁边的窗户。

红色的烟头在别墅里忽明忽暗，韩城微微皱眉，突然觉得事情不对劲，眼睛一瞪，看着跪在地上的陈周路。

按照常理，就算陈周路知道自己要死，也不会做出这种选择。与其卑微地死去，不如堂堂正正地死，至少能留下个好名声。就算下跪，也应该向韩城求饶，但陈周路没有求饶。在韩城看来，陈周路不是那种软弱的人，从一开始的对话就在引导他，让他透露韩丹的藏身之处。一个人快死了，哪还有心情抽烟，这让韩城感到非常惊讶。

“你在骗我！”韩城突然醒悟，意识到陈周路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找到韩丹。他瞪大眼睛，手指慢慢扣动扳机。

“唉！太晚了。”陈周路听到枪栓的声音，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