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听着甚尔走远的声音,抬头看了一眼微微泛起青色的天空。
半个小时……
声东击西地引走了人的怪物,变得有些悠然自得起来,它看着琴酒的眼神就像是自己口袋里的小面包一样,仿佛随时可以终结琴酒的生命,化成他的养料。
琴酒微微松了松握刀地手,又再一次地握紧,他的身体已经趋近于极限了。
右手手臂大约已经骨裂了,左手也在刚才的战斗中,惨遭重创,没有了鞋子的庇护,他的双腿也在满是瓦砾的地方陷入了麻木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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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每走一步大约就像在刀尖上起舞一样的疼痛,但是他的脸上却一丝一毫的没有表现出来。
强大到非人的意志力,让他牢牢地握住了手里的刀,面对着实力远高于他的对手。
过多的失血让他神志变得有些模糊起来,下一秒,他狠狠地咬中了自己的舌尖,强行让自己的注意力放到了对手的身上。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任何期待甚尔意识到调虎离山之计后,对方会返回来救他的想法。
之前的十八年,他都是一个人在地狱中行走的,之后他也不认为会出现什么意外。
怪物的舌头在不停地伸缩,这让琴酒想起了自己老师的伴侣,某个说话带波浪线的小丑。
既然拉远距离没用的话,那就近身好了。
青色的眼眸中闪过了一丝的坚定,琴酒在舌头再一次擦过自己的皮肤后,整个人快速地冲了上去。
高达一层楼高的怪物,面对突然转变了策略的琴酒,顿了一秒,接着开始疯狂的晃动自己的身体,想要把这只小蚂蚁抖下来。
平日里黏腻光滑的皮肤这一次却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一刀把自己定在了怪物身上的琴酒,以刀为圆心,不停地躲避着扫过来的舌头。
异常懂得变通的怪物眼见拍打不掉琴酒,便用舌头一圈圈的将自己围了起来,准备将人绑在自己身上,直接带回家品尝。
看着下面一点点绕上来的舌头,琴酒抬头看了一眼天边即将跃出地平线的太阳,露出了一个疯狂的笑容。
他在战斗过程中就发现了这个怪物只能单线程思考,面对着将自己绕起来带回家的想法,居然让他暂时忽略了自己即将暴露在太阳下的事,他一点都不意外。
周围可以供这个怪物夺阳光最近的地方就是那栋大楼,他如果现在跳下去的话,那么很容易打断正在专心致志的怪物的思路。
阳光这个弱点,只是他的猜测而已。
到底猜没猜对,验证的结果的时间到了。
琴酒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任由黏腻的舌头将他裹了起来,黑暗中他听到了耳边凄厉的尖叫,耳膜疼得仿佛要滴血一般,但是他的脸上却露出了笑容。
整个人被甩出去的那一刻,他睁开了眼睛,看向在阳光下融化的怪物,眼底闪过了一丝畅快。
他整个人已经没有丝毫的力气了,如果将他放置在这里不出一个小时,他便会死于失血过多。
因为刚刚地一甩,他感觉到自己的内脏大概也受到了轻微的损伤。
琴酒艰难地翻了一个身,躺在杂草上,看着难得见到的晨曦景色,默默地吐出了一口血。
青色的天空,早起的鸟儿悠闲地飞过上空,准备觅食。
失聪地耳膜让他陷入了一片寂静中,青色的瞳孔与天空的颜色交相辉映,像是要用这最后的时光将天映在自己的眼中一般。
突然,一只手出现在了他的上空,挥了一挥,而后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他叫什么,什么来着?
琴酒努力的脑中反应了一会儿,终于想起了名字,微微蠕动了一下自己失色的唇瓣:
“甚尔,我活下来了。”
甚尔蹲在琴酒的身侧看着少年艰难的模样,想着自己之前答应的一笔勾销,微微勾了勾自己的唇瓣。
追了那个只管逃命的家伙一会儿,他便意识到了不对劲,接着对于琴酒稍微有点感兴趣了的他,便起身准备支援一下。
然而由于大楼是随便找的,怪物也是慌不择路乱窜的,等到他回来的时候,便是太阳已经升起,空余一片寂静的草地了。
本来以为琴酒被带走的他,在准备离开的时候,看到了被压弯的草地,抱着莫名的心态走过来以后,便发现了一个惊喜。
居然活下来了,不过,照这个伤势放个一会儿估计就没救了吧。
甚尔听着琴酒微不可闻的话语,扫视了少年一圈,内心得出了结论。
但是看着少年一幅我知道你绝对不会救我,你就让我静静地死了吧的架势,甚尔将脸凑到了琴酒的眼前,张张合合了一会儿,又接着比了一个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