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的强大，那种绝对的掌控与支配感，那种强到令人绝望的感觉，对于很多人来说，真的留下了太过深刻的心理阴影。就好像是笼罩在头顶的阴霾，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

无法正面击败莫凡的情况下，哪怕耍阴招赢了对方，这种感觉也如同心魔般始终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甚至是有加深的可能。

说是莫凡不胜而胜，他们不败而败，都不为过。

这就好像说一只老鼠咬死了大象。或许这是真的，也有人愿意相信。但无论是谁，都能肯定一点，这老鼠能赢过大象，绝非堂堂正正赢在了力量的对抗上，而是当老六偷袭，这才击败了大象。

所有人都知道其胜之不武，并非真的自身强大，只是用了卑鄙无耻而下流的招数而已。

所有人都会说如果正面战斗，老鼠根本赢不了之类的话语。

胜者反而遭人非议，被人指指点点，这换谁谁能受得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想要正面击败莫凡。曾经的陆晨也好，白翩然也罢，他们都想在众目睽睽之下，在盛况空前的赛事上公开战败莫凡，

让这一观点彻底深入人心，再也不可被撼动。

这大概就像小老鼠想要让所有人承认他正面击败了大象一般。不单单是为了所谓的虚荣，也是为了进一步掩盖自己的弱小和不堪。

人越没有什么，越想拥有什么，越想要证明什么。

狗为了掩饰自己的外强中干，这才总是虚张声势的汪汪乱叫。而强大的雄狮，即便是静静趴卧在那里，只需一个眼神，也能令百兽臣服。

这其中的道理是一样的。对于很多人来说，正面击败莫凡就是一种梦寐以求的无上荣耀。

可惜，多年来，许许多多的人不顾一切的追逐这个荣耀，却始终没人能够真正做到。

白翩然原以为自己可以，然而最后她还是失败了。

这个时候，白翩然就越发深切的理解了，为什么当初陆晨击败了莫凡，甚至斩杀了其所有的御兽，可后来重新面对莫凡时，仍旧是那样的焦虑，那样的不安，那样的急于证明自己能够击败莫凡一次，就还能击败第二次。

明明双方实力差距很大，但陆晨每每面对莫凡时，就是难以保持淡定。

说到底，就是因为做贼心虚，心中没底。老鼠面对雄狮，即便是侥幸赢了一次，难道还能再赢第二次，第三次？

自己几斤几两，自己还能不清楚？使用怎样不光彩的手段才勉强击败了这样的对手，获得最终的胜利，那荣誉，那王冠，究竟来的是否名副其实？自己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

这种情况下，陆晨不心虚才怪，也就更想要证明自己，结果到最后，总是被莫凡啪啪打脸。

这就好像莫凡在无声的嘲笑他们一般。老鼠终究是老鼠，除了耍阴招谋得胜利外，还能怎么获得胜利呢？根本没有其他的招数。

可笑而又可悲，肮脏而又不堪。永远都是那般登不得大雅之堂，不入流存在。

正所谓庸人自扰，哪怕莫凡从来没这么想过，更没这么说过。但某些人一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仍旧会忍不住掩面，感觉心中发虚。

总结来说就一句话，偷来的就是偷来的，用着就是不安心。

莫凡看着白翩然，察觉到了她情绪上的些许波动，不禁微微扬眉。

不过他本身仍旧是没产生什么情绪变化。一边继续缓步向前，逼近白翩然，一边继续语气平淡的开口说道:“你的确已经很用心的去准备了。可惜终究是棋差一招，或者说你没有找到真正的精髓所在。”

“你的御兽，单拎出来，每一个个体实力都不比我的御兽差，甚至更强。毕竟你是针对我的御兽，专门培养出了克制体。效果也确实不错，可惜你忽略了一点。”

“那就是你我之间的战斗，并非真正的一对一单挑。除了比拼个体实力外，更要比团队的整体实力。”

“你彻底忽略了这一点。你的很多御兽都被你搞得没有个人意识和情感，丧失了自主思考的能力。就算有些意志清醒，但无疑也被你控制着。”

“而你作为御兽师，却为了保证御兽死后不会影响到自身，根本没有与其签订灵魂契约。只是用其他方式强行控制，指挥他们而已。”

“没有羁绊，这种情况下，表面上形成了团队，其实本质上仍旧是一盘散沙，依旧是各自为战。”

“这种情况下，面对一个真正完美，拧作一股的团队，你们能赢就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