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是普通人,抽烟喝酒吹牛逼没问题,碰上公安,直接变成软脚虾。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吓一吓,什么都交代了。
运输车内装的全是轧钢厂零件。
负责开车的司机知道的不多,上头对接的是后勤科一个班长。
另外两个蹲守看管院子的人,只知道这里的零件是从轧钢厂出来的,对接的是另外一个姓杨的人。
但不是杨德林。
“先把人带回局里,车开走,院子封住。”
邵厚信吩咐。
一行人返回公安局。
邵厚信安排人通知公安局局长,自己则带着陈知行前往严震的住所。
挎斗车停在一栋独立的小楼面前。
小楼占地不大,有两层,每层约有六十多个平方。
好在是独门独户,居住环境肯定比平房或者大杂院,胡同这类地方要好。
“我还没来过严科长家呢,第一回来领导家,竟然是通知领导来大活了。”
陈知行从车上下来,有些无语。
路上邵厚信跟他串了话,面对严震应该怎么说,以免引来严震反感。
这事要是操作不好,严震这个保卫科科长,要一撸到底。
谁知道他会是个什么反应。
“记住我跟你说的话,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别说。”
邵厚信叮嘱一声,上前拍门。
几分钟后。
严震穿着单衣下楼开门,目光在陈知行身上停留了一瞬,随即看向邵厚信。
大晚上的被人找到家里拍门喊醒,任谁心情都好不到哪里去。
他需要一个理由。
“严科长,我接到一个案子,牵连到大量轧钢厂员工和领导。”
“这事我没法擅自决定,特意过来跟你汇报情况。”
邵厚信很客气的道。
“详细说说。”
严震面色一肃。
邵厚信当即把陈知行找到自己,以及刚刚逮住从轧钢厂出来的运输车事件说了一遍。
严震脸色黑沉沉的。
一辆运输车,拉着一车零件,大摇大摆的从轧钢厂开出门,没有接受任何检查。
其中要打通多少关节,费尽多少力气。
严震比谁都了解。
上上下下涉案人员,起码二十个。
轧钢厂这是要变天啊。
要是公安局把这事办下来,他这个保卫科科长指定是干到头了。
想到这里,严震一阵后怕。
“严科长,您看这事怎么处理?”
“我们局长收到消息,正在去局里的路上,咱们一块回去商量商量?”
邵厚信问道。
“先不去局里,咱们去找杨厂长。”
严震擦了擦脑门上的细汗:“这就出发。”
一行三人出门,坐上挎斗车去杨亮平家。
“小陈,你是怎么知道有人倒腾厂内物资的?”
半路上,严震询问陈知行。
他知晓这件事能捅穿,完全是陈知行一人所为。
邵厚信只是协助罢了。
“从我爸去世后,后勤科主任冯向荣来我家买岗开始,那时我只是怀疑......”
陈知行细细说道。
“你这孩子,既然你怀疑杨德林团伙有倒卖厂内物资的嫌疑,怎么不跟我说呢。”
严震有些不高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