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面有一些探头探脑的老人,他们大多数年纪已经非常的大,头发灰白,衣着简朴,许多人手里拎着个菜篮子,兴奋的看着演讲台下面堆着的鸡蛋和苹果。
台上那个人演讲完之后,这个中年男人上去了,当他站在话筒前面的时候,浑身气质大变,他没有向前一个人说一些泛泛的空话,更没有遮头露脸。
台下有一些人神情一变,他们认识这个中年人,听说他在火车站把自己的姑娘丢了,老婆疯了,而他一夜之间白头,活的浑浑噩噩,以酗酒脱离现实的残酷。
有一些人同情的看着这个男人,来这里的人除了贪图小便宜的,就是真真切切的在现实中感受到了不公平,想要寻找一个心灵上的慰藉。
“我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在生活中四处奔波,有一天我带着孩子和孩儿他妈出去旅游,那本是最为平凡的一天。”
这娓娓道来的叙事吸引了后排一些人的目光,底下的一小群人在交头接耳,没过多久,整个会议厅的人都知道了,在角落中坐着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他的脸庞都隐没在帽檐的阴影下,旁边有一个老人看了一眼,并没有吭声,而是抱紧了手中的菜篮子。
“那一天,我的周围出现了许多奇怪的人,之后我就完全丧失了记忆,等到再次有意识的时候,我的姑娘已经找不见了,我甚至有一段时间还不认识自己的老婆。”
刚才那些争名愤怒的人此刻都已经平缓了下来,他们同情的望着,有一些感性的人眼眶里甚至都有了泪水。
但是大多数的人都表现的非常好奇。
“怎么可能连自己的老婆都不认识?该不会是老年痴呆了吧?”周围传来了议论声。
“后来我去报了警,然而并没有什么用,我要求去调查监控,但是被告知监控已然销毁,我用尽我所有的方法跑了整整一年多的时间,依然杳无音信。直到有一群人找到了我——”
整个会场已经安静了,他们大多数人都像听故事一样听到了最精彩的地方,然后屏住呼吸。
开头那个演讲的人走下了舞台,来到了后台,将自己的帽檐摘了下来,后面的已经不用听了,大概率群情激愤,他们对政府产生了敌意,台前有各种的灯光,打在神秘人的脚下,形成了各种各样的阴影。
这个人走入暗处,随后打开大门,消失在了人群中。
他感觉到有一丝危险的气味,得尽快脱离此地,至于还留在台上演讲的那个人,这哪里归得着他管,应该把警察叫过来才对,就是可惜了这么一个口才极好,还有真实例子的可怜人。
他假模假样的吊念了一会儿,然后站在马路口等待红绿灯,这个时候,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肩膀上多出来一只手。
“刚才说的不错,要不要跟我去咖啡馆喝一杯咖啡。”
男人僵硬的转过身去,看到了那双眸异色的眼睛,他顿时丧失了抵抗的勇气,老老实实的跟在男人的后面。
在静谧的咖啡店里,这里有很多人在办公,底下流窜着一些小猫,原来是个猫咖啊!
男人看了两眼,被其中的一只灰毛吸引了眼睛,翠绿色的眼眸十分显眼,泛着灵动的光泽,好似拥有人一般的智慧与思想。
扣扣扣——
“说吧,你来自哪儿?”
“我来自m国华盛顿。”
格林德沃看了一眼,男人的气势一下子就怂了,身高都矮了一截儿,完全没有在台前鼓动人心的气场。
“我来自美国的布斯巴顿。”
“哪个学院的?”
“长角水蛇——”
“是谁教唆的你们干的这些事?”
没错,就是教唆,格林德沃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男孩儿,稚嫩的脸庞,干净澄澈的眼睛,明显的入世不深,那就是从小培养。
“不是教唆!”
男生此刻有些生气了,眼前的这个人虽然厉害,但却挑战了自己从小到大建立的世界观,这简直比杀死他还要可怕。
“好好好——”,格林德沃就像哄孩子一样,看着眼前的那个男孩儿。
男生明显放松了警惕,随后,他过往的一幕幕就像走马灯似的全部放映了出来,昏暗的走廊,阴暗的地下室,残酷的搏杀,洗脑的长老,以及后来的严苛的训练,直到他们走进一个房间,随后记忆中断。
男生七窍流血,随后便没了生机,一头栽在了跟前的桌上,刚点好的咖啡溅了他一身,在白净的皮肤上烫出许多红痕。
啊——
格林德沃没有想到自己只是使用了最最平常的摄魂取念,就断送了这个男生的生命,这么厉害的禁制。
他暗自思忖,能力倒是和那个灵魂破破烂烂,缝缝补补的家伙不相上下,就是手段有些残暴,这还多年轻的一个小伙子,说死就死。
此时的咖啡馆人逃的已经差不多了,还有一个倔强的躲在吧台底下。
“喂,多少钱?”
服务员颤颤巍巍的抬起头,这是一个气质出众的男人,灰白的头发扩大全身的气场,让他微微有些走神。
“喂,小伙子。”
“50美元。”
“现在的怎么都这么贵了?”格林德沃暗自吐槽,这比十几年前的还要翻了翻,跟邓布利多一起过来,也没出过这么多的血,今天这一顿真是亏大了。
服务员颤颤巍巍的缩在了底下,等待了大概有十分钟的时间,最后一张钞票从上面飘落,落到了他的手上。
他看到了那张钞票上的人像,随后脑袋眩晕,顿时昏倒在地,而这家店的许多监控录像同一时间闪烁着黑白雪花。
“真是麻烦,哪儿哪儿都有摄像头。”
格林德沃不满的嘟囔了一句,混入了人群中,在几个呼吸之间便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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