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五章 从重治罪;转机(1 / 2)

霍布斯在其著作《利维坦》中有言:「政府的统治不可能完美,在与政府不够强大而造成的内战所带来的痛苦,或因为没有强力法律约束所造成的混乱争斗掠夺比起来,政府的弊端简直微不足道。」

总而言之就是阐述了“一个最坏的政府也胜过没有政府”的观点,而用现在灾区的糟糕情况来佐证这个观点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都退后!散了!别聚在这!”

日上三竿,在九州银行曹州分行的残垣断壁之前,几名衣装破烂、沾满污迹的巡警正如临大敌地持着手枪。

而他们面对的,是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少说也有二百人之多。

作为巡检司刘儿庙派出所的一名协警士,于漳庆幸自己昨天轮班到了凌晨时分的巡街任务,否则此刻恐怕也已经被埋在了废墟瓦砾之下。

怀胎三月的妻子回了娘家,父母等人也都在乡下,现在也联系不上,所以没有牵挂的于漳便选择了继续履行职责。

虽然没有任何规定在遇到这种情况时的应对程序,但是他根据自己的本能,径直赶到了附近的银行。

在之后的几个时辰里,陆续有几名幸存的巡警也过来了,然而算上他统共也只有五个人,其中一人还是女文员,连枪都没摸过。

在他们的身后,是贮藏着真金白银以及大量钞票的银行。

实际上从昨天早上到晚上,时不时就有鬼鬼祟祟的家伙凑过来偷看几眼,还有人三五成群的绕着银行转悠,小声嘀咕着什么,但最后都被巡警们给呵止了。

但情况在今天早晨急转直下,这些家伙似乎经过了一晚上的商讨而达成了一致,图谋不轨的意愿也变得越发强烈了。

而且促使他们底气大增的是几支猎枪和手枪,也不知是从哪儿捡来或抢来的。

“止步!”

“再过来就开枪了!”

面对已经有些沙哑的警告声,拿着菜刀、木棍、铁锹、钢筋的数十人仍在一步步的靠近,其中还混杂着几个拿着枪的家伙。

“砰!”一名紧张的巡警再度朝天开了一枪。

神色冷峻的于漳制止道:“他们财迷心窍,警告无用了,别浪费子弹!”

当一声枪响从步步紧逼的人群中传出后,双方旋即展开了对射,一场枪战就此爆发!

中弹倒地的人发出凄厉的惨叫声,但现场噼里啪啦的枪声和呼喊声完全盖过了他们的哀嚎。

没有枪、也不会用枪的女文员竭力保持着冷静,大声喊道:“这是在盗匪行径!趁火打劫是要杀头的!快住手!”

这数十人依托着街边的残垣断壁和汽车,有枪的继续开枪,没枪的也胡乱捡起砖石碎片扔过去。

有个嚣张的声音从人群中传了出来,“弄死你们过后,抢完就跑,衣服一换,十天半个月以后谁还晓得?哈哈哈哈——”

他的话让在场的数十人越发兴奋了,能遇上这样趁火打劫的好机会,平日的游手好闲的泼皮无赖们简直是高兴坏了,这不就是老天爷在赏钱吗?

“冲啊,磨蹭啥啊。”

“别畏畏缩缩了,他们就几个人罢了!”

“一鼓作气上啊!”

就在他们打算一拥而上之时,一阵引擎轰鸣声从后边传了过来。

动静愈来愈大,他们不约而同地回首看去,只见一辆灰绿色的越野车飞速驶来。

军车意味着什么?

对于企图以暴力趁火打劫的泼皮无赖们而言,军车意味着秩序和绝对的暴力,是大明朝廷专政的核心体现。

在外围徘徊的一百多人直接作鸟兽散,这些人本来就胆子小,过来主要是想看热闹,但也抱着能不能在别人得手以后再稍微分一杯羹的小心思。

“嘀嘀嘀——”

周长风一边打方向盘一边猛按喇叭,刺耳的喇叭声一下子就盖过了对射的枪声。

这辆迅雷十八型越野车横在了残破的街道中央,还没完全停稳,他与罗符二人就迅速跳下车,依托着车身找好了掩护。

后者扯着嗓子厉声吼道:“抱头跪地!反抗者杀无赦!”

而周长风则已经将一支二十式自动枪架在了引擎盖上,瞄对了乱哄哄的人群。

兴许是因为仅仅出现了一辆军车的缘故,刚被吓了一跳的泼皮无赖们觉得自己又行了。

“砰!”

“哒哒!”

有人用猎枪向他俩开火,周长风立刻开枪还击。

两发.351英寸温彻斯特圆头弹携带着一千八百焦耳的动能飞出枪口,当即撂倒了那名手持宝成牌猎枪的家伙。

此刻着实顾不上太多,必须在第一时间震慑到这些家伙,否则麻烦可就大了。

不过几个呼吸的工夫,他就以精准的双发短点射将其余几名持枪的盗匪射杀,这让一旁以黑叔叔射击姿势拿着手枪胡乱还击的罗符嗟叹不已。

“不准跑!跪下!”周长风一边大喊着一边换了个弹匣。

不过这数十人已经被电光火石间的犀利打击给吓到了,一帮子欺软怕硬的家伙见状不妙便立马四散奔逃。

在短促且有节奏的“哒哒”声中,夺路而逃的地痞无赖们先后被撂倒了四、五人,其中一部分失魂落魄的家伙选择了跪地求饶,但也有些人侥幸逃走了。

“你拿个小手枪根本就缺少威慑力啊。”周长风顺手从车子的后备箱中拿出了一支三四式冲锋枪,然后将之递给了罗符,“拿好!早跟你说了,威慑第一、开枪第二。”

二十几名战战兢兢的盗匪被端着枪的他俩给驱赶到了银行的废墟旁边,然后从中挑了仨人,让他们三个把其他人的手脚跟捆起来。

让周长风无奈的是,都到这个份上了,竟然还有人敢耍小聪明,故意绑得似紧实松。

他也没多说,直接就是一枪,倒地的尸体下很快就涌现了一摊血。

“实在是冥顽不化。”于漳啐了一句。

语毕,他向周长风拱手行礼道:“长官您是从何而来?朝廷已经派兵前来救助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