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用一句话让一个成年人破防,柯拉松便这样简简单单的轻易做到,从恩人口中得知那个恶魔没有死,特拉法尔加·罗第一时间以为对方在开玩笑,而且这个玩笑并不好笑,他可是以命换命才干掉对方,如果对方没有死那他来到净土岂不是亏本买卖。
“不可能,柯拉松先生这不可能,我亲手用鬼哭将多弗朗明哥的身体搅碎,他体内最多是一滩血水连内脏碎块都非常稀有,这种程度的伤势他绝对不可能活着”,没死之前特拉法尔加·罗没有跟自己的配刀断开联系,通过鬼哭外加手术果实的影响,他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多弗朗明哥这个坏种绝对死了。
罗突然变得如此激动连声调都上扬了好几度,柯拉松这位温柔的男人并没有因此生气,他只是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只能说这位小弟太小看畜生哥哥,在狡诈方面特拉法尔加·罗还是太过年轻。
柯拉松说战国元帅与多弗朗明哥没有死,他并不是在无的放矢,他这么说是有根据的,男人耐心的向小老弟解释道:“你才刚失去生命并不了解黄泉的运行机制,因为我自身停留在净土的缘故,与我有关的现世之人一旦死去,我便能感觉到他们灵体的存在,几年前我没有感觉到义父的灵魂,现在同样我也没感觉到多弗朗明哥的灵魂”。
这位待在净土的老油条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这二十多年的苦苦等待,柯拉松有足够时间想明白很多事,他也没必要骗罗,因为大家都是死鬼,死鬼骗死鬼又能有什么用。
柯拉松先生说出这一番话表情严肃,特拉法尔加·罗知道这位并不是在开玩笑,难道多弗朗明哥这个恶魔还没有死?一个人类有这么难杀吗?大家都是碳基生物凭什么天夜叉有两条命?
特拉法尔加·罗面对这个事实他用手捂住自己的脑袋,他一时之间还是无法接受,自己明明已经忍辱负重做到那种地步,可还是棋差一招没有干掉对方,“如果那个恶魔真没有死,阿金当家和路飞当家就有危险了,他们就有危险了……”。
他已经变成灵体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到,更不可能离开净土干扰现世活动,面对这种无力的现状他只能祈祷,祈祷活下来的两位盟友能解决掉多弗朗明哥,更加担心亲妹妹拉米的安危。
男人坐在地上回想着自己的复仇生涯,那清晰的记忆一幕幕在脑海中上演,自从柯拉松先生死后,罗便把报复目标从世界政府转移到多弗朗明哥身上,多年来没有过一天属于自己的生活。
身为白色城镇弗雷凡斯的遗民,还不惜和现任的新海军合作,与白马大将斯摩格达成内部共识,将庞克哈萨德这一处秘密基地透露给对方,让海军大将转移作战目标,才最终端掉Smile工厂,让凯撒·库朗这位疯狂科学家重回海军的怀抱。
为了复仇这些年甚至辜负自己的妹妹拉米,特拉法尔加·罗一开始便没有想过她能在大火中活下来,多年以来银之女在迪亚曼蒂手上不知吃了多少苦,这都是当亲哥哥的责任,谁让罗在当海贼的路上被仇恨蒙蔽双眼。
到最后特拉法尔加·罗为所谓复仇牺牲了一切,可还是在关键时刻没有干掉多弗朗明哥,努力二十年来的结果一朝付出东流,这种前后的落差让男人无法接受。
由于产生剧烈的情感波动,罗这具灵体在柯拉松面前不停的闪烁,如坏掉的灯泡一样,这位恩人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小老弟,他没有想到对方会执着于复仇, 从而变相放弃了自己的人生。
“罗我非常抱歉,没有想到我的死会让你扭曲成这样,二十年前或许我会多说几句,为我复仇真的不值得,真的不值得”,柯拉松比特拉法尔加·罗经历的更多,他对于自己的死早已置之于度外,多弗朗明哥给亲弟弟带来的伤害,比任何破坏者加起来还要多,
扭曲成变态的亲哥在年幼柯拉松面前,用手枪爆了亲爹的头,之后又在他面前将亲爹的脑袋割下,多弗朗明哥想以此找五老星换回天龙人的身份,那个时候他并没有考虑懦弱的亲弟弟。
最后要不是有战国元帅收养,小时候懦弱的柯拉松很可能活不到成年,一个圣母天龙人家庭却养出性格截然相反的两个孩子,没有别的理由可以洗,就是唐吉坷德这支血脉在根子上有问题,不是在发病就是在发病的路上。
就在罗自己一个人玉玉的时候,他突然感觉自己的灵体感受到某种牵引之力,好不容易平稳的灵体又开始大规模闪烁的光芒,“我这是怎么了,我要去哪里”?
柯拉松这位老油条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在这一刻这位男人没有再继续含蓄下去,他主动将特拉法尔加·罗拥入怀中,用最温柔的语气表达感情,“罗我陪你治病相处的这段时间,是我多年以来美好的记忆之一,我一直把你当弟弟一样看待,可惜你的时间不多了,这是我们最后一次相见永别了”。
战国的义子与特拉法尔加·罗一样,在后续生活中没有同辈人的陪伴,关于同辈人的亲情更是缺失的,两个人能在多弗朗明哥势力之中相遇,他们是互相之间完成救赎。
听完这番话罗内心最柔软处被触动,泪水在他的脸上滑落,柯拉松先生也是一副泪眼婆娑的模样,可为什么相聚的时间会这么短暂,两人的离别会如此快的到来。
那种莫名的牵引力越来越大,罗的灵体被迫挣脱柯拉松怀抱,向净土之外的界域飞去,“再见了柯拉松先生,柯拉松哥哥……”。
两个人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任凭这一切发生,柯拉松亲眼见证小老弟飞离净土,那种难言的悲伤与惆怅,同时在他的脸上表达出来。
净土又回归往日的宁静,悲伤的男人叹了一口气又重新躺在白色大地之上,在闭上眼睛前道出一声寂寞:“又要自己一个人了,又要自己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