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肖祺懒散地仰躺在乱七八糟的大床上,双眼放空地看着头顶天花板繁复的纹路。
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她循着声音看过去,发现是韩伟霖,惫懒地收回目光。
韩伟霖关上门落锁,端着餐盘坐到肖祺身边,“起来吃。”
肖祺躺着不想动,韩伟霖垂眸看她,她乌黑又稠密的发丝铺在脑后,白皙的脸透着嫣粉,光着两条腿,浑身散发着慵懒。
他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朝她凑过去,肖祺看他放大的脸吓了一跳,“你做什么?”
他嘴里含着食物,“喂你吃。”
肖祺忍着浑身的酸软爬起来拿过三明治,小口小口的吃起来,每吃几口韩伟霖就会把牛奶凑到她嘴边让她喝,等她吃好,她问,“华姨没问我是谁吗?”
刚刚楼下的灯没全开,她又披散着头发,她确信华姨没看到她的正脸。
韩伟霖云淡风轻地答,“大家都说你是我带回来的不三不四的女人。”
肖祺一噎,狐疑地皱眉,“我上次离开没被人撞见啊。”
韩伟霖呵了一声,“你在我房里叫那么大声,又在我脖子上留了诸多痕迹,不傻的都知道我带了女人回来。”
肖祺瞪眼,脸上烧得慌,仔细去看韩伟霖的脖颈,发现这次又留下许多抓痕,她一脸欲哭无泪,“我困了,不管了。”
她往后一躺,闭上眼就睡。
感觉到韩伟霖躺到她身边,她小声咕哝,“你晚饭跟我吃得一样少,你怎么不饿?”
男人抱住她,在她耳边模糊低语,“吃你就饱了。”
肖祺娇软地嘁了一声,没力气理他,很快睡着。
她这一觉睡得七荤八素,醒来时抓过手机一看已经上午11点,床上已经没了韩伟霖的身影,她发蒙地坐起身,昨天她穿来的衣服洗了这会儿已经烘干,整齐地放在床头柜上。
她洗漱过后穿好衣服,却纠结着不敢下楼,怕待会遇到人怎么说?
韩家人都怪她和韩伟霖离婚,都离婚快一年了还来跟他纠缠不清,说出来都难听。
正在她纠结不已时,房门突然被敲响,她吓得躲到门后,她猜门外的人不是韩伟霖,如果是他,他进自己房间应该是直接进来,不会这么礼貌地敲门。
果然,门外敲了一会,传来一道女声,“大哥,韩永定一家来南市闹着要见外公,妈让我问问你,让他们见吗?”
这是韩松芝的声音。
肖祺贴墙站着,韩伟霖又不在房里。
门外又响起另一道声音,依稀是华姨,说了什么听不清,总之韩松芝似乎走了。
她等了一会,听外面彻底没动静悄悄打开一条门缝,刚好听到韩松芝的话,“大哥在书法办公?”
“对,你到书房找他。”
韩松芝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华姨则下楼去了。
肖祺关上门,苦恼地在房里走来走去,她到阳台上往外张望,冷不丁看到华姨扛着一把锄头朝着一块空地走去,像是要种菜。
她心里一喜,瞅准机会立刻开门往外冲,越过走廊飞奔下楼梯,跑过客厅拉门出去,门口就停着韩伟霖的车,伸手一拉车门就开了,她气喘吁吁地坐进后座,矮下身子藏住自己,再发信息给韩伟霖,【我在你车里,过来送我离开。】
书房里,韩伟霖正在办公,韩松芝敲门进来后,他抬头看过去。
这天温度虽低,但阳光很灿烂,透过玻璃照在室内,格外明亮,韩松芝的目光落在韩伟霖脸上第一眼时就注意到他脖子里的抓痕,他穿的衬衫领子虽高,但只遮了一半,鲜红的痕迹,伴随着断续的破皮,格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