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脑海中对二饼说：“魔丹是黑的诶，你看。”

【……絮你不痛吗！】

柳絮脸上没什么表情，好像挖丹的不是她，痛是痛，但是比那个雷劫好多了，就是有点头晕……

“絮儿！絮儿——”她倒下去的瞬间被顾月白抱住，她还第一次看顾月白脸上有这种慌张的表情。

哦……其他人看起来也好慌，他们在慌什么？她又不会死。

嘴里被塞进了一颗丹药，她抬头看去，是东方浮白颤抖的手，还有苍白的脸。

那是她给东方浮白的万籁回春丹，她能感觉到腹部的经脉在修复，她伸出手，被顾月白抓住，他眼里似乎有泪，慌乱的问：“絮、絮儿你怎么样？”

柳絮没什么力气，她想翻白眼，她伸手的意思是要拿储物戒修复外伤的药，又突然想起她把那些快速修复外伤的药都给了别人。

算了，毁灭吧。

她手垂下，几乎要晕厥过去了。

顾月白双目赤红，看着眼前刚刚义愤填膺要杀柳絮的宗门，除了药仙谷和蜀山派清霄派，其他门派多多少少都有份说要商讨柳絮的意思。

言语中都是压抑的怒意：“絮儿出一点事，我要你们陪葬。”

想晕的柳絮：？哥你……是懂怎么让人尴尬的。

她腹部抽痛，但前面经历过更痛的又被天雷锻了体这点伤她根本晕不了一点，她真的很想就这样晕过去，但又不得不吐槽一句：“师、师尊…”

她说话牵动伤口，痛得她直抽气，她说：“这是我…自己动的手，不关别人的事。”

揽月宫是大门派，又不是全世界第一，这顾月白怎么还说这么拉仇恨的话呢？他当揽月宫就他一个人呢？她现在还没死，等她活过来了那些宗门记恨把她嘎了怎么办，你要死还拉一个宗门垫背，真服了。

“絮儿！他们刚刚可要杀你……”

“师尊你再不带我回去疗伤，我真要死了。”管他妈刚刚杀不杀！他们不是没杀成吗你脑子不清楚啊！你快救人吧血都要流干了。

药仙谷夜合仙尊赶紧拿了一颗丹药塞到柳絮嘴里：“生肌丹，修复外伤很快的，先修复一下，皓月仙尊快带你弟子回宗门疗伤吧。”

顾月白感激的看了一眼夜合：“多谢夜合宗主，我们先告辞了。”

说完就丢出却邪踩在上面扬长而去。

留下一地莫名其妙又觉得震撼的众人，不知道是谁咽了咽口水说：“……生，生挖自己内丹啊？”

“嘶——”

柳絮有时候又挺恨自己锻了体的身躯，该晕的时候晕不了一点，丢脸尴尬的事历历在目。

她好想逃。

【絮啊，你痛不痛？】二饼声音带着一丝心疼，听得柳絮肝胆一颤：“你正常点，我害怕。”

【我不是就这样，我一直很正常啊。】二饼看到柳絮气若游丝心疼的同时又发现她躺在顾月白怀里又心酸，躺在别人的怀里让他正常点，这女人真可恶啊！

——

一行人回到了金乌城，马不停蹄的上了飞舟，城主在后面撵都没撵上。

柳絮被安置在飞舟的客房内，顾月白在里面给她疗伤，江言清辞和绿芜在门口急得团团转。

绿芜捏紧了衣角，一脸担忧：“师姐会不会有事？”

清辞的声音很轻：“絮儿师姐因我染上魔气，因我入魔，最后……生挖自己的内丹。”

清辞只觉得自己每吐出一个字心脏就揪痛一分，他觉得师姐应该杀了他，而不是替他受这种苦。

江言头抵在门框，他一言不发，双目空洞。

而房间内，柳絮虚弱的看着顾月白一言不发给她输送灵气。

“师尊，不用输灵气吧，我现在丹田都没修复，灵气——”

“柳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顾月白脸上浮现怒意，他沉着脸只看着柳絮：“为什么要挖自己的内丹，为什么要阻止我？”

柳絮很莫名，她看着顾月白说：“师尊很奇怪，明明你在世人和眼前人中选择了世人，你的大道是大爱世人，为什么却要因为一个人而与诸多宗门对立？揽月宫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

顾月白依旧是沉默的，柳絮又说：“况且我不是没事吗，还说什么……要所有人陪葬的话。”她想到这里就抬手捂了捂脸，这种中二台词，她真的觉得尴尬。

“……絮儿怎么就不明白，那题的答案不在世人和眼前人，而是眼前人是谁。”

顾月白的眼神深情，柳絮吸了口气：“嘶…”

什么意思？他的意思是，如果是她入魔他就会吸收她的魔气？

不是很敢确定。

看到柳絮复杂的表情顾月白挑明了说：“若是絮儿入魔，我是不会杀你的。”

这个答案很明显，他确实是没有杀她，但是理由呢？！总不会是喜欢她吧！

“所以，师尊是喜欢我？”柳絮问。

“不是。”顾月白回答，柳絮还没松一口气，顾月白就说：“是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