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蝰蛇伴驾(1 / 1)

故事还没有结束,在佗罗国,君主和活木生情,就是乱伦,有悖朝纲。当时天龙皇帝上任不久,大权旁落。为了稳固皇位,他不敢向外宣召,在离皇宫几十里的枣山建造寒玉宫,暗封女活木为寒冰贵人。佗罗国里没有太监,皇上遣皇宫一品带刀侍御云遮星跟随左右,保护她的安全。

后来寒冰贵人有喜,龙颜大悦,每天处理完朝政就急匆匆地的赶去赴会。贵人待产,皇帝寸步不离。生产日期步步接近,皇上自是喜上眉梢,天龙皇帝当年十六岁,少年得子,皇家大业后继有人。“可是,哎!……”云遮星啜泣难语。

高宝问道:“怎么啦?这不是很好嘛?”云遮星满腔悲伤,泣不成句:“可是,好景不长,寒冰贵人生了一个怪胎!”高宝一颤,听着云遮星断断续续的叙述:“寒冰贵人生下一个血糊糊的肉蛋。”

高宝大诧,云遮星道:“开始几天也还风平浪静,可是纸岂能包住火?后来这事还是传到另一个贵人——现在的德仁皇后的耳朵了,她在皇宫散布消息:‘寒冰生了个怪胎’于是,满朝惊恐。寒冰贵人打入冷宫,不久,黄绫赐死。”

高宝问道:“那那个肉蛋呢?”云遮星道:“当然是抛在慌岭野外。”云遮星定定神,缓了缓,续道:“可是,几天之后,在一个夜里,这个肉蛋滚入皇宫,爬在皇帝脚下。皇帝大恐,侍御一刀向肉蛋砍去……肉蛋分成两半,如花瓣一样,红光闪烁,照的大殿如昼。”

高宝胆战心惊,闻之色变;云遮星也不顾及他的感受,道:“从肉蛋中跳出个小孩,冉冉升起,几个翻滚,跳了下来,向她父皇拜了三拜。侍御斥道:‘何方妖孽,竟敢惊扰圣驾?’小孩道:‘我乃父王女儿,前来拜见父皇。’皇帝愤然不理,命人把小孩赶出皇宫……”

高宝问道:“那么,那个孩子呢?”云遮星指着隔壁,道:“正在那里睡觉哩。”高宝唬了一跳,失声叫道:“依依!”

云遮星点头道:“对,就是她。哎,可怜的依依!皇帝虽然一时之气把小依依逐出皇宫,但毕竟血肉至亲,难以割舍,又暗中派人把她找来,安顿在寒玉宫里。从此,她每日以蝰为伴,与鸟为邻……”

高宝道:“难怪依依跳的是孔雀舞和蛇舞,那么后来呢?”云遮星叹道:“唉!后来,后来也就没人在意了;可是现在才16岁的姑娘,你看,竟然长成一米六五的身材,活脱脱的又是一个寒冰贵人,你说,宫廷里还能容得下她么——”泣泪连连,不忍卒讲。

高宝道:“这属于一个人的正常发育,不是很好嘛。”云遮星道:“有什么好,你说她是活木,可她是皇上的血脉;你说她是佗罗人,佗罗哪有这么高的人。”

高宝不想戳人家的痛处,不便再问。

几天来的惊心动魄,颠沛流离;加上刚刚听了云遮星讲述的故事,高宝心生恐惧,躺在床上转辗反侧,想起依依的遭遇,不免长吁短叹,夜不能寐。

当时,寅时刚过,窗格上有个黑影晃动,高宝心生震惊,爬起床,慢开门,轻手蹑脚走了出来,躲在柱子后面察看。只见黑影弓着身子,俏没声息来到依依窗下,手指就口上蘸了一下,轻轻往窗格上一点,窗纸立刻显出一个小洞,然后伸出了竹棍,向窗格中一吹。不好,黑影要下迷魂药

高宝一愕,失声惊叫:“有刺客!”

惊叫刚止,云遮星闪了出来,箭步向黑影冲去。黑影一愣,止步而立;云遮星也不打话,一只梨花剑不由分说刺来,呼呼生风。黑影一侧,枪口刺空,黑影随手反打,剑口微偏。黑影躲过一剑,正欲转身,又是一刺,黑影一矮,梨花剑直向墙壁上撞去,铮铮有声,火化四溅,灰土簌簌而下。

高宝看的惊悚不已,云遮星乃朝廷鹰隼,武功确实了得,且招招杀着;而黑影也非等闲之辈,面对云遮星的狠招,只是巧妙躲避,并不还击,实属罕见!

几招不着,云遮星抽身而退,一个马庄,从身边抽出白天玩弄的双标枪,叫了声:“起!”双手舞枪,枪影浮动,先慢后快,愈来愈快,哪里见得着人的影子?高宝看的眼花缭乱,心生佩服,暗中叫好,突然,人影暂住,云遮星泰山压顶,稳稳站住。

朦朦胧胧中一根枪向云遮星刺去,直取她的咽喉。

云遮星惊叫一声:“三皇枪!”车转身子,用标枪一挡,铁枪标枪,相碰生辉。

接着,又一个黑影跳了出来,左手斜指,右手举剑,腾达跌宕,如鲤鱼过江,翻浪倒海;似老虎跃涧,剑生银辉。剑锋所向,均是要害。高宝正自颤胆,云遮星大惊道:“五帝剑!”身子一缩,想要躲过剑锋,岂知银剑已到胸前,刺进胸腔。

云遮星屏住呼吸,眼看就要束手就毙,高宝不禁失声:“哎呀!”黑影一愣,银剑暂收,云遮星内敛真气,趁机以枪抵地,借力一脚飞出,银剑划破胸衣,一道白光划破整个吊脚楼。黑影一蹲,跃下吊脚楼;云遮星大喝一声“哪里去?”随即跳下,两个人影倏忽远去。

吊脚楼顿时声寂,万籁无声。

高宝余悸未消,见依依房门半开,摸过去,正欲关门,心想:“在外面不能待久,万一敌人来袭,依依很是危险。自己进去守住依依,等到云遮星回来,岂不更好。”

这样想着,走进了依依房,一撮短短的洁白蜡烛,晶莹剔透,散发着薰衣草的香味。依依今天受了惊吓,云遮星在房里烧了薰衣草,可以压惊催眠。

烛光摇曳,薄薄的罗衫账内,依依峨眉微蹙,双靥生霞。高宝喟然叹道:“可怜的依依!睡的多香,刚刚外面打的天翻地覆似乎和她无干。”突然,依依翻身,身上薄被掉落,碧手纤纤,玉腿长长,暴露无遗;随即打了个哈欠,又复睡去。

一会儿,玉唇翕张,香鼾连连。

高宝看的痴了,眼前的这个人儿多么亲切!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青莲也是穿着这样的蝉纱,笑语盈盈,陪他坐在一起。他枕在这样的玉臂上,酣然入梦。依依和青莲是多么的相像啊!以致第一次相见他就失声吟唤。

高宝痴痴的看着,想着:“青莲,你还好吗?你在哪里?我们分开好几天了,我好想你,你也在想我吗?”

他情不自禁的弯下身子,帮依依盖上锦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