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不依不饶:“走,我走。”她捡起行李就往外走。高宝夺下她手里的东西,问道:“你要去哪里啊?黑灯瞎火的,这样走也太危险了吧?”依依道:“不要,你管,找个,地方——大山。”
云遮星道:“你要去大山里我也去大山里。”依依道:“星姨,你,回宫,找郎君。”云遮星道:“依依不找到郎君,我才不找郎君呢,依依去哪里,我也去哪里。”
高宝道:“我也是,依依去哪里,我也去哪里。”
依依有点不解:“为何?我和你,”她指了指高宝,又指了指自己:“何故,跟我?”高宝说道:“依依和我虽然是不期而遇,但是,你是为了我,献出了腰牌,你已经一无所有了。你救了我的命,我的小命是依依和星姨的,救命大恩,理当涌泉相报,不然,我寝不安席,食不甘饴,还是让我跟着你吧。”
依依坚决拒绝:“‘暗喜’,也好,‘明喜’,也好;‘干衣湿衣’,星姨,跟我,可以,你,不行。”依依说了一大堆,确实费劲。
高宝道:“依依,不是‘暗喜’‘干衣’,是‘安席’,是‘甘饴’,意思是觉睡不香,饭吃不香。”
依依道:“不管,‘干衣’,‘湿衣’,我有,‘云姨’,就好。”高宝心想:“与你交流真的费劲。”
云遮星道:“你不要在依依面前咬文嚼字的,依依听不懂。”
高宝解释着:“‘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此所谓大丈夫也’,这是孟子的话。”依依道:“我不管,你赢,还是输,大丈夫,小丈夫的,我就是,不让你,跟着我。”
昨夜争论不休,高宝不敢‘安席’,早上听到依依房间的开门声,悄悄跟了出来。
他清楚的知道,要打消这两个女人的怨恨,惟一的办法就是帮依依解决婚姻大事,找个郎君;现在,最好就是忍。
又走了一段路,来到一个山湾,那里有个木棚,棚底下一口大锅,雾气飘飘,香气扑鼻,几个人坐在旁边吃包子,依依嚷嚷着:“包子,我饿,星姨。”云遮星赶紧解下身上的钱袋,说道:“好的,等一下,我给你买包子吃。”搜了好一阵子,一个子也没搜到。
云遮星惊了:“钱币!我的钱币呢?”
她和依依出来了很久,盘缠业已告罄;这些钱币是她前天玩杂耍赚的,本来留下救命的,现在不翼而飞,心中自是焦躁不安。她摸遍了自己和依依的全身,还是没见钱币踪迹,自言自语道:“不行,这些钱币——”他看了高宝一眼,续道:“要不是被人偷了;不对,是酒店老板?哼!原来天归来是个贼窝。”说着,拔腿就走。
高宝跟上,拉住她,问道:“你去干什么啊?不要找了,我给了驼背老人了。”原来,高宝趁云遮星没注意,悄悄把钱币塞进了驼背老人的背囊里了。
云遮星顿时语塞,指着高宝的额头:“你,你——我真服了你,你这个败家子,咱伺候不起,你走吧,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说着,抢过高宝手里的包袱,拉着依依就走。
高宝跟在后面,想要拉云遮星的手,道:“云姨,我是看着人家可怜,我——”云遮星甩手,反问道:“看着人家可怜,怎么不把你的脑袋给了人?——算了,什么也不要说了,我们是冤家孽,好吗,我畏了你,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