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夫人要杀自己?”唐风惊诧莫名,来不及思索,气机爆发,神力汹涌澎湃,宛如一尊神炉,蕴有惊天动地的威能,隐隐对抗。
他并不怎么不慌张,他已经看出老夫人还没有突破八转,自己完全有一搏之力。
“咦。”老夫人有点意外,唐风居然有这样的实力,能与自己对抗?杀机骤然收敛,如潮水般退去。
“你是唐风?”声音响起,有点生硬艰涩,似乎已经太久没有说话,“三百年前,是你把罗红送来的?”语气冰冷,带着明显的敌意。
“我是唐风,罗红是被土衍抢来的。”唐风忽地有点明白老夫人为什么想杀自己:她是担心自己挟恩图报,甚至影响罗红,进而破坏飞云涧的局面。
不得不说这些老狐狸思虑长远。
“不是你送来的?”老夫人转过头,双眸开阖,射出两道黄色神芒,长达数十丈,一下把唐风笼罩,似乎要看穿唐风的内心。
“不是。”唐风很淡定。
“那你和罗红是什么关系?来找她干什么?”老夫人继续逼问。
“我和罗红在土之力圣地结识,结伴继续深入,结果她被土衍掳走。”老夫人过分强势,唐风语气也变得生硬起来。“我这次来飞云涧只是来看望故人。想顺便查阅一下飞云涧的藏书楼,毕竟你们是传承久远的势力。”
老夫人其实还记得当时的情景,还是她亲自设下三关阻拦唐风进入飞云涧,最后却被唐风打动,连第三关都没有开启。
老夫人再无动作,似乎在衡量什么。唐风安静等待。
良久,老夫人开口:“这里有一本飞云涧古祖手札,你拿去看看。”老夫人面无表情,“下不为例,不许再来飞云涧。人族不振,飞云涧要低调隐世,这也是迫不得已。”她罕见的解释了两句。
“倾巢之下岂有完卵……”唐风劝说,却被打断。
“这个不用你教我们。”老夫人摆摆手,“看书吧,一个时辰后,带着你的同伴离开这里。”
唐风顿住,不再说话。他从没有想过和老夫人见面会是这么一个场景。他压下气愤,翻看书页,强迫自己静心看书。
书页翻动,唐风的手一直在颤抖。如果他知道曾经有八阶冰兽人来飞云涧讨要他们几个,就知道老夫人这已经是非常宽容了。
……
没有书名,整体泛黄,满是岁月痕迹。很厚,超过一尺,书页杂乱,有些是布帛,有些是兽皮,甚至还有树叶等等。
当然,这些书页都被特殊处理,能长久存放。
书页上,文字潦草,大小不一,很有点龙飞凤舞的神韵,似乎每一个都会爬动,并附有大量的图画,图画更是粗鄙简陋,线条寥寥,难以辨别。
每一个字、每一幅画似乎都独有神韵,内蕴气机,足以让人细细揣摩,又仿佛信手涂鸦,毫无章法。
唐风头疼,这老夫人不会胡乱拿一本书来糊弄自己吧?他心里打鼓,越往下看越证明自己的猜测。
书中记述,乱七八糟,没有条理,没有线索,非常随意,明显是胡乱涂鸦上去的。
唐风翻了一遍,脑袋发懵,不知所云。瞥了一眼老夫人,看着那张冷若冰霜的脸,把到嘴的话又咽下去。
唐风再次翻看,总算整理出一些意思来,这书大体分为三个部分:修炼有成,追星逐月,上天入地;自己被山鸡追着打,土狗、青蛇、白虫、乌龟全都来了;破灭之战,大世毁灭……
看着眼熟,难道山鸡、土狗、青蛇、白虫、乌龟是指五圣兽?
唐风陡然心惊,它们主动追杀人族修士?本书主人这样称呼五圣兽,他得有多狂妄,他是什么修为?破灭之战又是怎么回事……
唐风惊诧,重新开始,细细品读。
很快,他从涂鸦的文字和图画中发现端倪,并加以大胆猜测,书中大概想表达这么一个意思:圣兽诞生于天地间,天地崩坠,打破束缚,反噬天地!
“轰隆!”唐风脑袋轰鸣!天下大乱,人族不振,还要加上五大圣兽这么一个敌人?甚至是罪魁祸首?是自己想岔了吗?
“超过一个时辰了,去吧,带上你的同伴离开。”老夫人叫醒唐风,“我要告诉你:这是飞云涧始祖所写,九转修为,最后他疯癫而亡。”
“九转?疯癫而死?”唐风无比震撼,不敢相信,九转为圣,已经超脱凡尘,称之为圣人,还疯癫而亡?
“都是真的?”
“谁知道?”老夫人不置可否,“不要外传,会出乱子的。我也是受长老的旨意才给你看。”
“受人之托?”唐风更是疑惑,还想再问,老夫人却一拂衣袖,倏地消失。
“她这算是一走了之,怕自己纠缠个没完没了?”
唐风没有马上就走,他仔细回想,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