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5.24太平海战到邓元昌正式担任海军科教员,在这中间的时间里,停泊在南京的舰队执行着约等于放屁的封锁指令,临时舰队司令许源整天泡在金陵的红灯区内,将舰队事务交给了各舰舰长。
面对着对面固若金汤的水雷阵,江苏方面绞尽脑汁,组织了扫雷舰部队多次趁着夜色对雷区进行清除。
但安徽海军也不是挨打不还手的主,尚未完工的太平要塞内,紧急安装的100毫米岸炮对扫雷舰造成了严重威胁,连黄浦号都吃了一发炮弹,将好不容易鼓足胆子上舰观赏江景的许源又吓回了香软的怀抱中。
最后,各舰舰长只能挥动笔杆子,无中生有,以小见大,呈上了一份荒唐至极的报告。
击沉安徽方面十三艘兵舰,俘虏三艘,炮击了太平商贸区,严重打击了安徽对外商业通道,预估造成经济损失约2300万龙洋。
自身方面被击毁炮舰两艘,重伤后放弃四艘,损失扫雷艇七艘,储备弹药几乎打空,炮管寿命余量不足,急需更换,另损失老旧杂船二十余条。
“老郑,这么写能行吗?”
“咋不行?安徽是不是被迫改走陆路了?咱们是不是对着太平府放过炮?我们是不是尝试突破对面的水雷阵,扫雷舰有了损失?那不就得了!”
“但这些弹药、炮管、小船损失是怎么回事?”
“你是不是傻?这么好的报销机会,不把亏空报上去,万一下次被查了怎么办?就这么干了!”
许勋接到这样一封报告之后,并没有直接相信,而是交给了自己的情报部门——军事委员会政治保卫总局,让他们进行一番查验。
结果,这份漏洞百出的报告愣是在钞能力的一路护送下通过了检查,其中的离谱操作让安插进来的军情二处特工都感到无语,最关键的是,那帮人打点上下的时候故意没塞给他们过,就好像看不起他们这些干实事的一样,让特工们感到了莫大的耻辱。
在得到了确认无误的回复后,许勋大喜,直接批准了下面报上来的添补报告,还给予此次参战的全体水兵按级别80到2000元的奖励。
至于邓元昌,上下都默契的坚称他在5.24海战中光荣战死,连抚恤金都和花圈一起送上邓家。
直到邓元昌的亲笔信通过二处的同志捎到了邓夫人的手上,她才知道自己的丈夫没死,还在池州干的好好的。
当下便同意了举家搬迁的提议,连夜收拾行李,绕道浙江、江西,从徽州入境,抵达了刚刚独立出来的海军学校。
在此期间,军政保卫总局就像12点的宵夜一样——又聋又瞎,完全没有发觉,反倒是日本人的梅机关向国内发出了相关情报。
......
张雨亭也得知了此次小规模冲突的报告,是许勋主动告诉他的,意图很明白,就是表示自己现在也有麻烦,腾不出手,所以你送的钱就收下了,但兵是不会出的!
张雨亭本来就没指望许勋会出兵,只要他在南边老老实实不要捣乱就行了,他现在正全军压上,对着北方军的防线猛攻。
前线的近卫军与北方军不愧是北方首屈一指的部队,在数量劣势下守住了阵线,将奉军顶在了山海关外。
京汉铁路将两湖地区的中央军与荆湖军运往北方,陕西、甘肃的秦军通过陇海线到达郑州后,换乘京汉线北上,晋王新编练的晋军征用了正太线,齐王的齐军沿着还在施工的胶济线进入直隶,各地军队虽然有些心怀鬼胎,但好歹在数量上算是让朝廷挺直了背,跟奉军的攻防愈发激烈,经常是整连整连的报销。
飞虎军观察团对这种精神可嘉的现象敬佩不已,但觉得按照飞虎军的士气也可以做到,而其他的技战术水平上,这些部队都逊色于一线的六个步兵师,大致和农垦建设兵团差不多,晋王与齐王派来的部队甚至连半脱产或不脱产的民兵师团都比不过。
其实也可以解释,皇帝是buff,祺祥皇帝虽然还未亲政,但可以给自家部队提供军队向心力+25%的buff,其他部队大多只有+10%,齐王军最差,他的部队士气是-50%,只有在督战队的催促下,这些衣衫褴褛的士兵才能完成防御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