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襄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个碉堡修的十分巧妙,刚好处于舰炮的火力盲区之中。
而高抛弹道的迫击炮来攻击的话只会炸到他上面的岩层,无法对碉堡做到有效杀伤,想要消灭只能依靠爆破!
想到这里,闫襄决定自己亲自上阵,他在这两年也去过军事学院进修过,但还是无法达到像秦冲那样的思想高度。
他打仗靠的是一种战场嗅觉,是强大的直觉,这是在军事科学院的数学家运用兰切斯特方程计算战场时无法表达的东西。
比起坐在指挥部里看地图,他更习惯于亲临一线,当场决断!
他抢过爆破队手中的炸药包,拿了两颗手榴弹,将身上所有剩下的手榴弹塞给那个兔崽子,二话不说的丢下一句掩护我,便冲了出去。
战士们在掩体后面丢出大量的手榴弹,这些品相与品质都不怎么好,但是能够在简易条件下大规模生产的手榴弹在爆炸后都会留下一些充满硝烟味道的白色烟雾。
借助这些呛人的烟雾,闫襄脚下生风,快速缩短与碉堡之间的距离。
碉堡中的机枪手也发现了这边的异常现象,调转枪口,朝着若隐若现的白烟疯狂开火,试图逼迫闫襄出现。
闫襄的战场直觉让他得以在汗毛竖起时迅速做出反应,频繁的改变方向与脚步,从来不会固定自己的走向,连他也不知道自己下一步会出现在哪里。
机枪手十分抓狂,他根本就抓不住闫襄的走位,每次做出预判时,闫襄都会从一个意想不到的位置冒出来。
但最后一段路根本没有任何掩体,是被人力与自然双重改造出来的大平地!
机枪手闭住呼吸,死死盯着一块石头,那个男人就在这块刚好够遮蔽身形的石头后面,时不时还开火射击几下。
子弹打在石灰岩上面,带下来不少白色粉末,在石头正面地上薄薄的铺了一层。
“这下你无路可逃了吧?”机枪手得意地想道,我看你往哪躲?
闫襄也在暗自着急,只要他动弹一下,就会招来一阵子弹扫射,让他不得不再缩回去。
而闫襄的连队也终于找了过来,带头的是一位猎户出身的少年。
“闫大哥,看俺的!”
那名少年借助一根抛石器,精准的将已经拉开引信的手榴弹丢到了半米见方的机枪开口中,给机枪手都看愣了。
咱们这不是打仗吗?怎么突然变成隔壁《天龙八部》的片场了?
这合理吗?
但手榴弹告诉机枪手,这很河狸!
机枪的哑火使得闫襄得以继续向前运动,在副射手顶替上来时,闫襄已经跑进了碉堡的火力盲区。
过小的输出窗口使得碉堡的正下方根本看不到!
顶替上来的机枪手也知道这一点,直接丢下机枪跑路了。
而闫襄在将炸药包点燃丢进小口之后,接连几个前滚翻,回到了大家身边。
“虎头,干得不错!”
闫襄的额头被石头磕到了,破了相,鲜血涓涓不停的流出来。
随意扯了纱布缠上几圈,闫襄抓起轻机枪的提把,趁着碉堡被炸开时一猛子跃了出去。
“同志们,跟着我往前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