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不正常。
余知乐始终面无表情的朝着前方走着。
忽的,他们又停了下来。
前方突兀的有唢呐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一队人马出现。
两个身穿黑衣举着牌子的人率先从迷雾当中走出,紧接着是一个骑着纸马,身穿纸郎衣的人。
余知乐瞳孔微微缩了缩,身体再次紧绷起来,猩红的鬼眼不安分的转动着。
皮肤下,血红在流转,阴冷眨眼间将余知乐包裹住。
唢呐刺耳渗人,一顶花轿最后从迷雾当中走出,花轿没有人抬就这样在空中飘荡着。
“我要不要招魂?”何银儿低声问道,语气凝重。
这支队伍他们遇到过,就是进村的时候,他们差点就死在这支队伍的手上。
这支鬼队伍有多恐怖,两人都清楚的很。
余知乐望着即将靠近的队伍,思考起来的一些事情。
但就在这时,唢呐声忽的急促起来,但紧接着就消失了。
与此同时,余知乐和何银儿只觉得毛骨悚然。
变故突袭而至,不等两人反应,眼前的场景诡异的变得漆黑。
光亮消失了,声音消失了,感官也在这一刻消失了。
两人心里大骇,这是要被袭击了?
但下一秒,光亮出现了,余知乐看着前方,眼中有些迷茫。
何银儿望着自己的手,瞳孔颤抖不已。
“娃子怎么了?”
哒哒哒~!
车窗玻璃被敲响,一个扛着锄头的老人,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一脸疑惑的看着车里的两人。
两人脸色苍白,神情慌张,就仿佛是刚刚做噩梦起来一样。
“没……没事。”余知乐极其不自然的回答了一句。
他看着窗外的老农,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老农点了点头,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随后转身离去了。
脚步声渐渐的走远,车内变得极其安静。
余知乐望着透进来的阳光,陷入了沉默。
何银儿看着自己健全的双手,眼中有些迷茫。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何银儿问了一句,“我们……真的陷入了一只鬼的梦境当中?”
“我们现在还在做梦?”
何银儿略显惊慌的看向余知乐。
余知乐没有说话,只是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从里面找到了一根烟,然后点燃。
烟雾被吐出窗外,然后被风带走。
余知乐感受着自己的身体情况,厉鬼复苏没有变化,还是即将复苏的模样。
身上的两个黄金口袋都还在,里面的鬼也还在。
但这些不足以证明他没有在做梦,因为在之前的梦境里面,他身上也有这些。
一根烟抽完,余知乐陷入了一个哲学问题,“如何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这个问题很大,很难解释。
过了好一会,余知乐忽的笑了起来,笑容还是有些不自然,“不管是不是在做梦,我只需要坚定不移的按照我自己的想法去做就是了,哪怕这次也是梦境,没事,大不了继续就是了。”
“只要我不死,我不觉察出大势已定,我就不会放弃。”
轰隆~!
汽车被点着,余知乐踩下油门,掉头朝着大豫市赶去。
车迎着大日而去。
山林的一处悬崖上,一个肩头蹲了一只黑猫的老人,脸上有些笑容。
旁边的中年人嗤笑了一声,“待你心中不定之时,就是我拉你进村之日。”
听着中年人的话,老人没有多大的变化,他望着远去直到消失的车辆,忽的转头看向了中年人,“劝你在没有恢复之前,把对大豫市的影响给收了,不然我怕你会被清理。”
“大豫两个月的梦境也足够了。”
“不用你说,我也会这样做,毕竟我这个村子的根本可就是靠那些梦境为养料的。”中年人笑了笑,看了老人一眼,转身离开了。
只要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做梦,那这个叫槐村的地方就会存在,而他也就会一直存在。
只要他们两个任何一个存在,这里就是一个可以无限关押厉鬼的灵异之地。
每一个梦境都可以关押厉鬼,村子不死,中年人则不死,他不死,梦境就不会破碎,鬼就不会跑出来槐村。
老人瞥了眼消失的中年人,摇了摇头,“能人,狠人,可惜心不正,注定在张洞死之前出不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