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问你,前几日你让小太监下的是什么注啊?”
陈老太监一愣,心说真是见了鬼了,这事儿不是您亲自吩咐的,您还能忘了不成?
“是火器皇上,火器。”
朱元璋眉头一皱,故作轻松地笑道,
“不愧是朕的皇孙儿啊,真是古灵精怪,这想法当真是谁也猜不透。”
陈洪一听马上察觉到了不对,不动声色道,
“都怪老奴粗心大意,理会错了皇上的意思,这才下错了注,老奴该死。”
所谓伴君如伴虎,在朱元璋身边这么多年,陈洪可不是白待的,这察言观色、阿谀
奉承的本事,
常人绝学不来。
在政事上,朱元璋完全不吃阿谀奉承这一套,可偏偏朱元璋又非常好面子,
所以除了陈洪,朝中大臣们都很难把住朱元璋的脉,莫名就要被呵斥一番。
倒是陈洪有这本事,十几年司礼监禀笔的位置坐得稳如泰山。
朱元璋闻言哈哈大笑,
“这也怪不得你,睿王殿下的想法谁都猜不透啊……… 走吧陪朕去看看,
睿王殿下的新玩意儿功能如何。”
“是。”
陈洪快跑两步,出去为朱元璋准备车辇,内心也松了一口气,
这一关算是过了,不过他内心越发的疑惑,
那天晚上睿王到底跟朱元璋说了什么,皇上居然下错了注。
大街上,朱高炽还在优哉游哉地驾驶着汽车前行,身边已经聚拢了一大批围观的人 群,
人们肚子里都满是疑问,纷纷拍打着汽车的外壳,但朱高炽通通不予理睬,
他在等的人还没出场。
不远处,黄子澄和方孝孺等人也在人群之外驻足观看,
他们只能偶尔从人群的缝隙中窥见汽车的大概模样,那样子看起来确实十分的稀 奇。
“子澄啊,你说睿王殿下之才如何比?”
方孝孺也不着急,静静等待着黄子澄的答案,两人都是走通了科举之途的顶级读书人,
前途可谓是一片光明,在他们心里儒学就是正道。
可偏偏大明王朝出了这么一个剑走偏锋的王爷,推行阳明心学,推动那些轰动全国 的政令:
又总能搞出这么多新奇的东西,好像跟儒家尊重传统的观念背道而驰。
黄子澄思考了一阵儿,冷静答道,
“大才!依我看,睿王之才举世罕见,甚至就连前朝的古人,能与之相比的都甚 少。”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睿王殿下现在才十一岁啊!能在这样小的年纪到达如此成 就,
真是闻所未闻。汉朝鼎鼎大名的霍去病,也到十八岁才封侯拜将,睿王殿下之才, 不可限量啊。”
方孝孺被黄子澄说得一时语塞,他没想到黄子澄会这么说,
于儒学而言,阳明心学就是异端学派,而黄子澄居然如此吹捧抱有异端思想的睿 王,
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方孝孺不知道,几次的见闻,已然让黄子澄对这位睿王殿下心服口服,
对方不管是政治还是其他方面的才能,都惊世骇俗,异端学派又如何?
就算孔老夫子活过来,也得交口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