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到玉京有不少的流民,玉京城内是不能拒绝的,否则,又是一场乱。
流民进城需要路引和文书,但是很多城池已经倒戈,连主事官也在其中,路引和文书自然就办不到了。
城门口全是叫嚷的人群,老弱妇孺皆有,青壮男人也有一些,守城的兵士只能将人全都放进去,然后统一安置在城门前的巷道里。
“不许乱走,不然犯了忌讳可是要掉脑袋的。”兵士将人带到地方,吩咐一句就走了。
他就算不吩咐,其他人也是走不了的,重兵看守着这一片,估计也是怕有探子混进来。
晏乐平和几个少年,一身破烂,像是一帮乞丐,几人热心的帮着安置流民,很得守城兵士的喜爱。
“大哥,咱们这有大夫嘛?我这里有个小兄弟生病了,再不治就要死人了。”晏乐平低声的和混熟了的守卫道。
守卫为难道:“这个时候这么乱,生病也没法治,里面不让流民进去。”
晏乐平苦着一张小脸道:“这个天气,他要是真的死在这儿,不要两天就臭了,到时候要是引起时疫,那可就难办了。”
守卫被她一吓唬,竟慌了,道:“那就只能扔出去。”
晏乐平继续道:“扔出去是个好主意,可谁又能确认,那时时疫没有产生?”
守卫不说话了,仍旧是不松口。
晏乐平挤了两滴泪,道:“可怜的小鱼儿,这一路上,父亲被误杀,母亲也累死了,就留下他这么一个孤苦伶仃的小家伙,还没有十岁,这就要命不久矣,活不成了。”
守卫被晏乐平哭的心抽抽,于是拉着她避着人走到一边道:“顺着这条路,去找大夫。找到赶紧回来啊。”
“好嘞,谢谢大哥。”晏乐平麻溜的跑出去了。
日头西沉时,城门迎来了赫连裕秋的第一次进攻,攻势猛烈,城门守卫艰难抵抗着。
冲车、飞梯、投石车轮番上阵,城门很快就要失守时,燕国公带兵加固城门,死守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