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钧指了指草图上,被标注为兖州、豫州的地方:“阳城、许昌、己吾、陈留等地,形成兜底。”
“整个兖州,程昱、臧霸等人乃是右壁。袁绍欲破曹操,只能从白马开始依次破关,其后有延津、原武、阳武,直到此处,只有此处曹操并未设防。”
李庙定睛一看,见田钧指示的位置,名为官渡。他思虑一阵,先是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表示不认同。
“以公子的意思,袁曹将军决战的位置,当是官渡。此地如公子所言,深入豫州腹地,极其贴近许昌。”
李庙摆手道:“袁绍虽兵精粮足,但观其部众,似乎不过尔尔。如果曹操全力防守,只怕袁绍攻不破前面营寨,如何能抵达官渡。
再者,从官渡南下,就是许昌,一路无关无隘,袁绍若果真打到此处,必定中原震动。只怕关中、汝南、荆州等地,到时都要影从。”
李庙之言,的确合情合理。但田钧比他却有一点不同,那就是田钧开了透视,知道曹孟德就是这么大胆,敢将袁绍一兜到底。
“算成之忧不无道理,只不过,年初时衣带诏事件爆发,许昌被清剿了不少汉臣。只怕他们如今就算有其心,也早已丧其胆,何来震动一说?”
田钧语气十分自信:“试看官渡,恰好在黎阳与许昌中间,深入豫州腹地。袁绍囤住在此,粮道极其漫长,时时都有切断之险。”
“曹操则不然!他虽粮少,却能就地取食,免除粮道之忧。袁绍虽广积粮草,却被威胁粮道。此地,正好抹平二人长短。”
“袁绍一路破关而来,必然刀锋见老。他只会是强虏之末,难穿鲁槁。因此我断定,袁曹势必在此决战,最后由曹操以奇取胜。”
田钧的论断,基本基于史实。只不过他亲身在汉末疆场,却还是发现袁绍比想象中的强上许多。从他虽然入套,却能凭实力,险些在官渡把曹操拖垮这一点,就足以证明。
李庙心中自然也抱定曹操必胜的观点,只不过他却以为决胜之地,会在原武一带。原武北临黄河,面对多处关隘,袁绍大军在此地难以伸展,容易被曹操凭借地利击破。
直到听完田钧的推测,李庙心中叹服。也对将官渡作为决战之地的观点,更加认同。
二人心中都十分清楚,如果袁绍败在黄河沿岸,尚有回旋余地。但是败在官渡的话,只怕袁、曹会攻守易势,万劫不复。
“不过庙有一问,万一曹孟德的计谋被河北谋士看破,袁绍另辟蹊径,又当如何?”
田钧闻言而笑,露出红口白牙:“我二人都能看破这是圈套,袁绍的谋士不乏英才,如何不能看出?”
“只不过,这群人追名逐利,一定会自大的认为自己能抵得住二荀、贾文和等人的算计,进而劝袁绍向前推锋。”
田钧顿了顿,用手指李庙,又指自己,笑道:“就算真有万一,有你我二人在,一样可以将袁绍推进深坑。”
此言李庙很是认可,毕竟说到谋士这一块,袁绍的智囊的确不是蠢就是坏。
“不过,公子如今最应该担心的,应该是荡阴。”
李庙在草图上点了点汲县方向,皱眉说道:“乐进乃是沙场猛将,素闻此人有先登之才,庙只怕李典初临战阵,不是乐进的对手。”
李庙的担忧不无道理,只不过田钧却不以为然,认为李典此时虽籍籍无名,却未必就不如乐进。
“乐文谦之名,我亦多有耳闻。窃以为他虽称英勇,却拔不下荡阴城。”
田钧在草图上指了指黎阳地标,将话锋一转,笑道:“算成如此有闲心关注荡阴,想必眼下黎阳的困境,你定是有了破解之法。”
“不敢瞒公子,庙的确思得一计,可破黎阳之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