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聚总是短暂,离别近在眼前,沈茵,以后叫沈荟了,见到儿子只三天的相处,第四天一早便踏上去抚安城的马车。
为着怕有心人看到,顾景之并没有送别母亲,只在清早时到她屋里磕了三个响头。
他将新为她取的名字说了,并道:“娘,江叔为你一生未娶妻,可见用情至深,你们本有婚约,是父亲横刀夺爱,使了手段才让你们有情人不能成眷属。娘,你若还对江叔有情,儿子希望你们能…。”
沈荟含泪摇摇头,“景之,你如今是伯爷,以后更是前途无量,娘不能为你添光彩,又怎能在你脸上抹黑呢!”
这就是还有点情的意思了,顾景之明了了,笑道:“娘,你为我隐居山林,江叔为我一生操劳,若是你们生活美满幸福,儿子只会高兴。”
他顿了顿,意气风发,“儿子在北地必有一番大作为,娘放心,届时再没人敢说什么的!”
采薇推开门,抱着一个大包袱,笑道:“居士,人都说在家从父母,嫁人从夫君,你现在没有夫君,是不是得从了儿子,你看,咱们二爷英明神武,他说的话,你应该听从了吧!”
听不听儿子的,和他的英明神武有何关系。
沈荟作为母亲当然喜听对儿子的赞扬,她低头表示会考虑一下。
“这个包袱里的东西都是给居士准备的,滋养身体的 ,你吃用完了就来信,让二爷着人再送去。”采薇笑盈盈道。
沈荟到龙江府这三日看得分明,采薇这个丫鬟上下伺候自个儿,无微不至,远远超过一个丫鬟的职责,听柳儿姑娘提起过,她在听雪轩时便已被提为妾室,如此巴结伺候倒也说得过去。
她道:“嗯,好,你伺候景之尽心尽力,望你以后多照顾他,让他别太过操劳。”她囊中羞涩,摘下鬓发间的一支金钗,“这是你们主子替我新置办的,赏你了。”
沈荟将金钗亲手插在采薇的发髻上,采薇一愣,随后福了一礼谢过。
这个小插曲扰得采薇心绪烦乱,原来顾景之还没和他娘说要娶自己为妻的事儿,怪不得柳儿那丫鬟都敢指使自己做事。
回顾侯堡的路上,采薇心不在焉,顾景之也看出她的不对劲,禁不住问道:“怎么?与我娘分别你感觉伤感了?”
采薇不能说是因为他娘的话刺痛了她的心,只得点点头,算是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