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散去后,沈清云扶着满脸泪痕的赵银苓走出了县衙。
白玉从马车里露出个脑袋。
“我刚刚选的时机好吧?”
刚才就是她扔的帕子。
沈清云莞尔:“是是是。”
两人拉着赵银苓上了马车,昭昭紧随其后钻了进来。
赵银苓面色疲惫,神情却是放松的。
一行人回到了家,沈清云让昭昭照顾她娘去休息,自己则带着白玉来到了前院。
“这件事暂时告一段落,但沈家其他人肯定不会死心,你打算以后怎么办?”
白玉抱剑靠着廊柱问道。
沈清云揉了揉眉心。
“这还不算完,沈家人多,就算挫败了一个长房,也还有其他几房虎视眈眈。要想一劳永逸解决问题,很难啊!不过,现在倒是有件更重要的事要先处理。”
她忽的眼神凌厉,把窦叔叫了进来。
“姑娘,有什么吩咐?”
“找到堂上作假证的人,拔了他的舌头。”
沈清云说这话时,语气轻描淡写,就像是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敢欺负侮辱她娘,不管是谁,都要付出代价!
窦叔沉声领命。
接着,沈清云又摸出了一张银票:“想办法找到莲娘的家人,没有路引,他们不可能离开苏州,必然还在附近。”
“这事儿就不用窦叔出马了,我去就行。”白玉冷笑道,“他们一家本是逃难过来的,要不是主君可怜,收留了他们,哪会有现在的好日子?居然还敢背主!”
“你还有别的事,别急。”
沈清云拉了她一下:“你武功高,帮我去长房家里打探一下,最近是否发生了什么大事。”
说完,沈清云又想起了什么,拍了下脑袋,叮嘱窦叔。
“沈兴那边,窦叔你找个人盯着。”
“姑娘放心,我这就去办。”
他收好银票,干脆利落地转身出去了。
白玉嘀咕。
“得罪你,长房他们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做完这一切后,沈清云顾不上休息,起身去了后院。
来到正院,一进门,她就看到她娘跪在她爹的牌位前,正低声自言自语。
香炉里燃着三支香,烟气笔直如线,仿佛能直达天听。
沈清云一进来,烟气被风吹动,颤了颤,那上头燃尽的香灰无声而碎,落在了香炉里,与其他香灰为伴,再也分不清彼此。
沈清云走近案桌边,从旁边的长匣子里抽出三支香点燃,插上。
“爹,我会护着娘的。”
她心中说道。
但在这个封建的社会,女子受到的束缚太多枷锁太重,哪怕她拥有超高的智商,哪怕她家足够有钱,许多事依然举步维艰。
要想永绝后患,只能借势。
这让沈清云有些挫败。
但再挫败,该做的还是得去做。
之前,她借了县令的势,但还远远不够。
在这个时代,权势最大的是什么人?
皇帝!
如果能借到皇帝的势,那么她娘以后就能高枕无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