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无权无势,斗不过沈姑娘,我这就回家,再不出现在你面前!”
她气愤异常,说着,就抱着孩子转身要走。
不等沈清云拦人,李瑭就叫住了她。
“慢着!这公堂之上,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再说,此事尚未有定论,若你此时贸然离开,那这孩子的身世,就难以大白了。你若真伪孩子着想,就该留下,把事情查清楚。”
李瑭的神情,恢复了最初的严肃。
他眼神一转,忽然和沈清云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沈清云朝他眨了眨眼睛,又挑了挑眉,然后朝贾三娘的方向瞥了一眼。
明明她什么话都没说,但莫名的,李瑭觉得看懂了她的意思。
于是,李瑭沉吟片刻,假装思索,随后开口。
“滴血认亲不可取,但总有其他的证据。既然你说和沈陶相处多年,彼此有情,那么定情信物之类的东西,总有吧?再者,若此事为真,你们同住并非一两日,总会有证人看到。若有人证物证,此事便好定案了。”
李瑭循循善诱,一番话说完,贾三娘的眼睛唰得就亮了。
“有!有!我有证物!”
她把孩子放下,将手伸进衣襟内掏啊掏,最后,掏出了一块玉佩出来。
这是一块青色的玉佩,颜色颇深,青黑如墨,通体温润,像是被人打磨了许多年一般。
玉佩雕刻成玉兔捣药的模样,看着有些憨态可掬。
“这是陶郎送给我的玉佩,只因我生肖是兔,又最喜青色,他便送了我这块青玉。这玉佩我日日戴在身上,从未离身过。”
她的手指,抚摸着玉佩,眼眸含情,像是在思恋某人。
沈清云盯着那玉佩仔细瞧,总觉得有些眼熟。
李瑭倒是看出了这玉佩的问题。
他轻笑一声,身体往后靠了靠。
“青玉在玉中,不算极品,而是十分常见的玉料,常见的青玉,颜色都较浅,而且玉质通透,更似翡翠。但你这块玉佩,青中带黑,质地温润厚重,这哪里是什么青玉,分明是一块墨玉!”
沈清云唰得抬头,几乎要为李瑭拍手叫好了。
不愧是世家公子啊!这眼光就是好,离那么远,都能一眼瞧出这玉佩的问题。这份眼力见,哪怕自己两世为人,也都没有。
看来我是休闲日子过久了……
沈清云自省了几秒钟,很快就抛开了。
她笑眯眯地看向贾三娘。
“我爹送你玉佩,该不会连什么玉都没跟你说吧?”
贾三娘眼底浮现出明显的慌乱。
她紧紧地抓着玉佩,贴着自己的胸口,咽了咽口水,努力保持镇定。
“或、或许是我记差了,墨玉还是青玉,我一个民妇,哪里看得出来?”
“是啊!你一个寻常妇人,是分辨不出来青玉还是墨玉。但沈陶却不可能认错。你说这玉佩是沈陶所赠,可玉佩上既未署名,又没有其他印记,如何证明是他所赠呢?”
李瑭也跟着帮腔反问。
贾三娘咬了咬牙:“这确实是陶郎给我的啊!除了他,又有谁能买得起如此名贵的玉佩?”
“再说了,这玉佩上雕刻的玉兔,正是民妇的生肖啊!这总没错吧?”
她抓着玉佩的手更紧了。
一直跟在沈清云身后的昭昭突然嘀咕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