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清秀收拾好后,沈清云把外头的女尼们叫了进来,一群人合力把空敏的尸体抬到了前院。
沈清云没有跟着去。
她站在院门口,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出神。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这时,白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沈清云一抬头,就看到白玉蹲在墙头,手指头绕着一根不知名的草。
“你在上头做什么?快下来!被人看到了不好。”
白玉依言跳了下来。
沈清云又问:“你哪儿去了?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没见到你。”
白玉嘿嘿一笑,拉着她往空敏的房内走,神神秘秘地说。
“我在后头呢!”
“后头?”
沈清云纳闷。
白玉指了指屋内朝北边的一扇窗户,拉着她走过去,推开窗户。
“有八卦不听,那还是我吗?之前我就躲在这窗户根底下,空敏死之前和静华师太说的话,我都听得一清二楚!”
沈清云眼睛猛地睁大。
真是瞌睡来送枕头!
她刚刚还在疑惑空敏和静华师太的事呢!
“白玉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
沈清云激动地抱了抱白玉,接着又问。
“你都听到什么了?”
白玉的记性不错,加上空敏和静华师太也没有刻意地压低声音,所以整个过程,她都听得一清二楚。
于是,白玉一五一十地将自己听到的话都说了出来。
沈清云若有所思地摸着指甲。
“没想到这里头,还有这么多秘辛……”
这件事,透露的信息太多,就连她,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定论。
但很快沈清云就回过神来。
“我这儿,也有个意外发现。”
她抓起荷包,将那张纸拿了出来。
“这不是空方枕头里的那张纸吗?”白玉看了一眼,“有什么问题吗?”
沈清云展开纸,指着上面那团奇怪的图案,说道:“这是空敏身上的胎记。”
白玉眼珠子瞪得老大。
“胎记?”
沈清云点点头,飞快把纸团塞回荷包里。
“依你听到的,空敏的孩子,身上有个和她一样的胎记,想来就是这个了。空方凭此发现那孩子的身份,想借此索要好处,空敏怕孩子身世被揭穿后,她的养父母会厌弃她,所以不肯。”
说白了,这就是敲诈。
空敏虽然遗弃孩子在先,但这十年来,对那孩子心有愧疚,如今看到孩子过得好,心下宽慰,怎么肯同意呢?
而这些年,慈静庵的女尼越来越多,但庵里没有其他进项收入,生计艰难,静华师太不得已,就让空方去“化缘”。
空方大概是唯一一个,知道静华师太做过那些事的人。
次数一多,空方的性子左了,对钱财生出了贪婪之心,也不觉得这样的事有什么不对。
“不知道那孩子是谁,只说是外地来的官夫人,来探亲的,这可不好找。”白玉感叹道。
沈清云瞥了她一眼:“找她干什么?让她安安稳稳地生活,不被打搅,是最好的了。现在,你帮我一起找找,看空敏房间里有没有什么特殊东西。”
“找什么?这案子不都破了吗?凶手都畏罪自尽了,还要查什么呀?”
白玉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