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上个月泰州府发生了一桩妾室杀夫的命案?我们想调出卷宗看看,顺便再见一见那女犯人。”
通判的目光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似是在权衡。
白玉看出了他的迟疑,当即一掌拍向大门旁的石狮子。
“跟他费那么多话做什么?等到了京城,见到了范大人,我们直接禀告就是了。”
一听到范大人的名头,通判眼皮子都跳了一下。
他忙堆起了笑。
“不就是查看卷宗吗?没问题!两位内卫大人,随本官来。”
通判一甩衣袖,带着两人朝公堂后头走去。
沈清云落后了一步,拉着白玉小声嘀咕。
“你这令牌哪儿来的?”
“就是从福天寺回来之前,范大人身边姓赵的给的,说是以后要是不想留在你家了,就去京城找他。”
白玉说完,就发现沈清云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怎么啦?这牌子有什么问题吗?”
她转过手,看着掌心的牌子,一脸的疑惑。
沈清云抬手捂脸。
“这牌子没问题,有问题的是你!人家说的那话,你没听出来什么意思吗?”
白玉眨着眼睛:“什么意思?不就是招揽我的意思吗?云娘你是怕我走吗?放心,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沈清云很是无语。
过了好一会儿,她深吸了口气,接着又问。
“这牌子是谁给你的?范大人身边可有两个姓赵的护卫呢!”
白玉皱了皱鼻子,一脸认真地想了想,然后说。
“我忘了。”
沈清云差点被她气倒。
对别人的感情事儿那么敏锐,怎么在自己身上,就一点都没感觉了呢?
那护卫明显是在向她表白啊!这傻丫头居然没听出来?
沈清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想解释,但一看前头,已经到地方了,遂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的,打算等日后有机会了再说。
那通判把她们两人带到了存放卷宗的房间,叫人调出了那桩命案的卷宗,递给沈清云和白玉。
沈清云接过卷宗,翻开,一页一页看了起来。
这上头写得还算详细,把查案的经过,和断案的条理都写明了。
可沈清云还是发现了最关键的问题。
“那孙财主是死于毒杀?可是,这上头并未写查到那妾室买毒药的证据啊!”
沈清云指着那卷宗问道。
通判稀疏的眉头抖了抖。
“那又如何?此案知府大人已经查明,凶手犯案的手法、动机,都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而且,此案送往提刑司,提刑大人也看过,并未觉得有任何问题。”
沈清云摇了摇头。
“并不是说有动机,手法说得通,就能断定是凶手,也可能是有人栽赃。”
通判不以为然。
沈清云把卷宗合上,抬头看向他。
“我要去见一见那犯人。”
卷宗上将那女犯人的身份、来历都写出来了,上头有一处,让沈清云忍不住多想。
那女犯人曾经在吴县某个大户人家家中当过几年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