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云往前走了几步,看到了远处的那家书铺,不由感慨。
“当初还在这儿破了一桩杀人案呢!那书铺的掌柜人不错,清秀经常来买东西。明明才几个月前的事,却仿佛已经过去了很久。”
关洲戴着斗笠,没有说话,只默默跟在她身边。
沈清云话刚说完,忽然就听到前头传来熟悉的声音。
“沈姑娘!”
这声音,正是那书铺的掌柜。
他推开人群走了过来,看到沈清云,满脸激动。
“真的是你啊!沈姑娘……不不,现在该称呼您为沈侯了。您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掌柜搓着手,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他和沈家一直有着生意来往,沈家每隔半个月就要从他铺子里买不少书啊纸张什么的。沈清云还买过几套价值不菲的砚台送人。
所以,掌柜对沈家的消息,知道得很快。
沈清云朝他笑了笑。
“随便走走,就走到这儿了,看来我与掌柜有缘啊!”
掌柜捋着胡须,笑得那叫一个开怀。
“既有缘,那沈侯不如到我那儿坐坐?铺子里刚进了一批新书,沈侯要不要看看?”
沈清云没有拒绝,她正好想打听点事,就朝关洲挥了挥手,跟着掌柜的去了他的书铺里。
书铺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外头摆放的书少了些,多了一个空桌子。
空桌子上是一本厚厚的册子。
沈清云随手翻了翻那册子,发现每一页都有一首诗,还标了名字。
“这是什么?”
沈清云好奇地问道。
掌柜笑呵呵地解释:“这不是快秋闱了吗?不少考生都想展露名头,到处做诗文,我们这些铺子,都会想办法让这些考生们留下墨宝,说不定能出个状元呢!”
沈清云便懂了,这是在押宝。
她来了兴致,仔细地翻了几页,随口问道。
“掌柜的可有看好的?”
掌柜的摇了摇头:“今年主考官是右相,右相的喜好总是捉摸不透,也不知今年要取哪一类学子。头痛的很哪!”
他摇头晃脑地感叹着,不知道的还以为要考试的是他呢!
沈清云笑了起来。
这时,她抬手间,一个不留神,将那张纸掉了出来。
那张纸飘然落下,正好掉在了掌柜的脚边。
他弯下腰捡了起来,下意识瞟了一眼,忽然惊奇地叫出声来。
“您怎么有右相的信呢?”
沈清云动作一顿,眼底闪过一道光芒,但迅速被她掩盖了过去。
她眼珠子轻轻一转,按下了心底的激动,装作随意地摆了摆手。
“掌柜的,你认识右相的字?”
“那可不?最近右相的大作乃是热门,铺子里新到的书,一半都是右相曾经做的诗词文章。这信上的字,虽然不是右相惯常用的柳体,但我不会认错的。”
掌柜的信誓旦旦。
沈清云的一颗心倏地落了地。
居然是右相……
没想到是右相!
她把信拿了回来,和掌柜的闲谈几句后,又买了几本书。
都是掌柜说的右相的新书。
除此之外,她还买了些别的。
东西一多,她拿不下,让掌柜的送往家中,她自己也顺路搭了顺风车回到了家。
到了家中,家里人看到她买了这么多东西,都没有半点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