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叛军人数虽然多,但分散开去,管着各个城门口,又得盯着那些王府大户,所以不可能一直关着城门。
到了第二天,各处的城门就开了,不过守卫们查得严格,每一个都不放过,哪怕塞了银子都没用。
沈清云挎着个篮子,里头装了些茶叶、红糖、鸡蛋,借口说是去城外看刚生完孩子的小姐妹。
守卫打量了她好几眼,又看了她的手,确定不是那种养尊处优的大小姐的手,才给放行。
沈清云十分自然地走出了西城门,沿着河边一路往南,来到了之前买的那座宅子前。
虽然她们搬了家,但这宅子沈清云没卖,还留着。自然,宅子平时也有人打理的。
沈清云趁人不注意溜进了自家后,换了身男装,翻身上了马,朝城外禁军驻扎的地方疾行而去。
她纵马狂奔,一路上马不停蹄,可赶到地方后,却发现这里根本没有孙幕僚说的那么多人。
沈清云出现在驻地之外,顿时引起了守门士兵的注意。
两个士兵举着枪上前,逼她下了马。
沈清云解释:“我是来见郭虞候的,烦请通报。”
那两个士兵问明了她的姓名来历,得知是朝中最近极有名的女侯,这才收了枪,进去禀告了。
不一会儿,就有人从里头出来,领着沈清云进了军营。
沈清云从孙幕僚那里了解到,这里本应该有五千士兵才对。
可她一路从门口走到了里头,却没看到多少人影。
沈清云心下微沉,意识到自己此行恐怕不会那么顺利了。
她做好了心理准备,很快,就被带到了那位虞候面前。
郭虞候显然是知道她的,见面了还算客气,把她领到了厅堂内,挥手让其他人退了下去。
“久闻沈侯大名,没想到会在今日相见。沈侯今日前来,是有何要事?”
沈清云想了想,决定还是开门见山。
她取出了孙幕僚的信,说道。
“内城情形,郭大人知道多少?如今内城危机,若是郭大人能在此危难时刻率兵护驾,定能前途无量。”
郭虞候看过信,却面露迟疑。
沈清云抿了抿唇,表情紧绷,眼珠子转了转,忽的沉声说道。
“孙幕僚说郭大人忠君不二,才会叫我前来,没想到大人有所顾虑,既如此,那沈某便不久留了,就当我白跑这一趟。”
说着,她作势要往外走。
“等一下!”
郭虞候叫住了她。
“沈侯,并非我胆小怕事,而是昨日我们接到命令,不许我们擅自行动。不只是我们这里,其余几处也是一样。”
沈清云面色微变。
“是何人下的命令?”
她虽然这么问了,但心中已有了答案。
能命令所有禁军的,也只有是枢密使了。
枢密院掌管着天下兵力,枢密使也是皇帝的亲信,他怎么会下这样的命令?
难道他也叛变了?
沈清云觉得很不可思议。
“那密国公兄弟二人,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能耐?”
她忍不住低声自语,接着又问。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郭虞候看了她一眼。
“办法自然是有的,能凌驾于枢密使之上的,只有皇上。可如今皇上病重,听说昏迷许久了,除非……”郭虞候突然停顿了一下。
沈清云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亮光。
“虎符!”
可话刚说完,沈清云又皱起了眉头。
“可是去哪儿找虎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