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兴邦就坐在了他的旁边,顺便还给他点了支烟。
“师傅,您这是在哪里做生意啊?”
“我是从青云镇那边过来的!”大叔抽了一口,再吐了一口烟圈,感觉精神头都不一样了。
“从那边过来呀,那还不近呢,这些东西挺重的吧!”
“对,是挺重的,那没办法,为了生活嘛,就现在挑一下,我买完之后就坐车,到时候直接可以到我们镇上去,不用再挑。”
眼看着这么几句下去,双方的交谈很顺利,陈兴邦便进一步发问。
“大叔,您一般都是在哪里进货?”
“我们这货很杂,挺多的,什么东西都有,进货的地方可多了。”大叔笑了笑,似乎明白了什么,“小伙子,你也想做这门生意,听你口音不像是我们这边的人呢?”
“对,我不是你这边的人,你听口音都能听得出来,我就是好奇问一下。能说吗?”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又不在我那边做生意,不会跟我抢生意,我看你这小伙子眉清目秀,长得还挺和善的。再说,抽了你的烟,跟你说一两句实在话不亏。”
陈兴邦笑了起来,这大叔倒是挺有意思的。
“看到前面那里没有,那一家在这个批发市场挺大的,主要特色就是零售,我现在就要去他那里批发一些零售到我们镇上去卖呢。不要说是我们这种乡镇里来的,就是本城的很多零售店也是跟他们拿货的,他那里出货最大,主要价钱也比较便宜。”
“现在我就得去他那里拿零食了!”
陈兴邦点点头,将那家店牢牢记在心里。
“大叔,生活不容易。”陈兴邦有些感慨,顺手把整包烟都给了他。
“嘿,你这小伙子还挺客气的。”大叔一愣,但也不客气,把烟塞回到了口袋里。
“小伙子,你这么大方,我也不能小气,你等会要是真给人拿货,把语气放好一点,放低一点姿态,人家说不定就比较好说话。对了,他姓周!”
陈兴邦沉默了一会儿,虽然他并不是去拿货,但还是对这个给了自己人生忠告的大叔说了声谢谢。
也不知道这个大叔是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情,能把这件事情告诉自己,别小看这么一个小小的善意,有些人他未必能做到。
不过陈兴邦并没有直接去找周老板,反倒是在这里先逛了起来。
别说这个市场还是挺大的,而且除了市场这周围也有不少店,都是做着相关的工作。
其实在八九十年代,只要胆子大,愿意去做生意,不少人都能赚到钱,远不如后世那么难做。
可问题就在于这是观念上难以转变,那个时候很多人是不敢迈出那一步的。
不少人总以为改革开放就是在七零末期一下就把思想转变过来了。
这简直就是可笑的。
改革开放从来都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我们是从后世去总结得出了在了那个时间节点发生了改变,但是后面其实经历了十余年的摸索。
直到92南巡的时候,才真正算是确定了我们自己独有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