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盈满眼眶,镜爪和钰尾泪眼朦胧地看着男人挡在自己身前,像是为自己撑起了一片天,虽说陪伴的时间并不算多,但莱斯特是真的把她们放在心里,见不得她们受到半点伤害。
在她们还是千珏之灵的时候没少看人世间的人情冷暖,因此更加明白这份悉心的呵护和无言的爱意来之不易,弥足珍贵。
之前她们不会后悔为了莱斯特重归冥河枯守幽寂,现在她们同样不会拒绝莱斯特为她们遮风挡雨,只要这是莱斯特的意志,是她们男人的意志,她们就不会反对,只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全力支持。
安抚过羊妹和狼妹之后,莱斯特迈动脚步,一步一步地走向面具之母。
“说真的,又丑又硬又喜欢长毛的老东西,我叫你一声面具之母是把你当回事儿,不然你连个屁都不是!
如果不是看在千珏妹妹的面子上,就虚灵邪枭杀我那次就足够让你和你的臭鸟走一趟轮回!结果你还真在这里给我装上了?帮你看管冥河还不行,又要这又要那的要求那么多。”
“被莫德凯撒打成狗,被瑟雷西当成猪一样宰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硬气?在别人面前婊子当够了,倒是在我的面前变成挂上牌坊变成宁死不屈的贞洁烈妇了?戴个面具就可以这么不要脸了吗?
还自爆冥河?你要是真有这个捅破天的勇气早就把冥河炸了!还至于跟个西瓜虫一样龟缩在这里苟延残喘,看着虚灵邪枭被瑟雷西杀了却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
“看来是我的好言好语给了你错觉,让你觉得我好欺负!也不用你那豆丁大小的注水脑子想想,我要是好欺负还能让瑟雷西滚到你这里把你当狗一样驯?还能让莫德凯撒连冥河都顾不上处理就前往物质领域杀我?”
“真是给你脸了。”
说到这里,莱斯特怒极反笑,甩出了手中的勾魂铁索。
在精密符文的解析下,至少在符文之地,还真就没有他破解不了的魔法和用不了的物件,
这引魂灯瑟雷西用得,他莱斯特用不得?纯属放屁!生命符文逆练运转就是幽冥死气好吗?不然镜爪和钰尾能毫无副作用地变成亡灵?
他可从不是什么好人,好人也当不了杀手和诺克萨斯的皇帝!
如果说拯救这个世界需要牺牲他的女人,那这个世界不救也罢!如果这个世界伤害了他的女人,他不介意亲手毁灭这个世界!
连自己的家人都守护不了,他忙里忙外的图个啥?忙着跟佛耶戈抢小丑王之位呐?
自是不知道莱斯特的心中所想,面具之母却能感受到沸满盈天的杀意,
受杀意所摄,面具之母迟钝的身体一愣神,然后就眼睁睁地看着莱斯特手中的勾魂铁索飞向自己,
被瑟雷西魂火炼化的痛苦袭上心头,仿佛看到了梦魇一般,面具之母惊恐地往后缩着身体,却哪能快的过的无限延长追踪目标的勾魂镰刀?
不过眨眼的功夫,面具之母就再一次屁话都没有地被勾魂铁索裹成了肉粽子,与瑟雷西稍显不同的是莱斯特无意间使用了捆绑乌龟甲壳的束缚方式,给冷硬的大龄单身老登捆成了福瑞控狂喜。
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无形之中暴露了什么,莱斯特从瑟雷西的手中夺过引魂灯的时候,他就知道了自己能像瑟雷西一样通过引魂灯的魂火强行剥离面具之母的神力为己用,甚至可以做的更好,既然面具之母冥顽不灵地想要让他牺牲千珏,那他也就没什么好客气的了,
没了千珏这层关系,面具之母就是个屁!
这面具之母瑟雷西炼得他炼不得?他把瑟雷西都炼了好吧?分不清大小王的蠢货死了也活该!
可恨虚灵邪枭早早死在了瑟雷西的手中成为了瑟雷西拿捏面具之母的条件,他也只能拿瑟雷西出出这口恶气,不然的话非得把面具之母和虚灵邪枭母子连心一同炼了!
在勾魂铁索锁死在面具之母身上的时候,远比瑟雷西掌控时可怕十倍的冰蓝色魂火从引魂灯中沿着铁索烧向面具之母,顷刻间就把面具之母烧成了一个看不清身形的火人。
眼睁睁地看着面具之母落入如此下场,镜爪和钰尾却没有半点动容,或者说,羊妹和狼妹的目光始终都放在了男人的身上,眼也不眨地深情凝望。
然后两个少女就看着男人上前搂住自己,用极尽温柔的声音开口道。
“以后遇上什么麻烦事多跟我商量商量,别擅自做一些伤害自己的决定,你们要明白,那样子做事不是为我好,而是在伤害我。”
情至深处,已然解除亡灵化的羊妹和狼妹都没有说话,只想着不顾一切的行动来表达内心的情感,
像是曾经的双子之体,心有灵犀的两个少女一前一后贴住莱斯特,
明明是狼灵和羊灵所化,身子柔的却像是无骨之蛇,
姐妹二人开始舞枪弄棒,又好似舞狮的狮头一般上下跃动,强而有劲的动作充满了张力。
当着面具之母的熊熊大火,在万物归于寂寥的冥河之前,莱斯特与千珏姐妹共同演奏着生命的旋律。
同一时间,引魂灯九层地牢的拷问室内,被剥皮恶鬼以及另外八名刽子手连续上了三轮强度的瑟雷西仍旧在痛苦的哀嚎着,鲜血早已汇成漫过脚踝的血泊,
拷问室中,囚徒不会因为剧痛而变成痴呆免于痛苦,也不会因剧痛而殒命脱罪,瑟雷西全程保持清醒的亚健康状态,享受着自己亲手创造的艺术结晶——拷问与折磨的艺术的艺术结晶。
在看不到尽头的痛苦与折磨中他悟了,原来就算是坚强如他也没办法承受这样的折磨,原来引魂灯之内的世界与引魂灯之外的世界截然不同,
他明白了,之所以他能充满喜悦地创造出剥皮恶鬼这些扭曲而疯狂的怪物,不过是因为他始终置身事外,没有亲历过这样的痛苦而已。
原来,他根本就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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