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显龙气得直咬牙!
赖镇长和豆腐张等几位乡绅都能证明,那地皮是父亲买的,院落房屋是父亲出资建的,是于家的财产,必须夺回来!
这个大秋子,在龙湾镇的户籍上一直是于显龙二哥于显蛟的妻子。可是当年婚嫁的时候,大秋子嫌于显蛟长得没人样儿,定亲一见面就死活不肯,逃跑了……
他娘韩邱氏是在行板梁子镇开暗门子的时候有了她。她比她娘来得直接,跟着韩老鳖跑到宽城子堂而皇之的当了窑姐儿……
六七年光景过去,韩老鳖大秋子竟然满载钱财回了龙湾镇了。
于显龙先礼后兵,他要告诉老鸨子和韩学仁,限期把房子院落让出来!
他提着柞木棍子刚走进大鞧子妓院大门跟前,就隐约听见有人在里面大声议论于显龙如何如何,便下意识地拿着柞木棍子,靠了过去。
韩学德他们正在和几个妓女在打茶围,吹牛聊天儿。
韩三虎等几个无赖发誓说,就算整不死于显龙也要把他永远赶出龙湾镇,把于朱氏卖给老鸨子大鞧子……
他们侮辱自己也就罢了,骂到娘身上,于显龙不禁无名火起!提着柞木棍子就闯了进去!
没料到,他刚踹开远门闯进去,就被韩四虎韩带着五六个地痞无赖一拥而上,摁倒在地,一顿暴打!
韩四虎打于显龙打得半拉膀子抬不起来。
韩学德才喊道:“把他给我捆到柱子上,歇歇再打,给我打废了他!”
“等等!”老鸨子大秋子站起身来到于显龙跟前。
于显龙晃了晃脑袋,看了她一眼。
大秋子咧嘴一笑:“嘿嘿,这小模样长得可真够俊的。兄弟们,再下手时,可得加小心,千万别弄伤了这张俊脸蛋儿啊。”
大鞧子这名号她真没白叫,油头粉面,白粉掉渣儿,前胸鼓得像一口焖锅,大屁股扭着像头老母猪。
韩学德淫邪地冷笑着走过来:“脸蛋儿好看算什么。老子得摸摸他的屁股蛋儿,长得像不像他妈。”
于显龙气得两眼喷火,一头撞了过去。韩学德被撞得哎呀一声,一捂嘴,吐出两颗门牙!
他气得狂叫:“打,给我打死他!”
韩大虎等人一阵怪叫,举着棍棒就要招呼。
忽然,一根牛样子弯儿的掏捞棒子旋转飞来,正打在韩三虎的后脑勺上,韩三虎一翻白眼,仰面摔倒昏死过去。
众人回头,只见窑子院门外站着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一老一壮两个男人。高大年轻的空着手,瘦弱年老的手里握着把采参镐。
牤子徒手冲进人群挥拳乱打,老蘑菇上前把于显龙的绑绳挑开。
于显龙断喝一声:“牤子住手!我来!”
牤子答应一声,又堵在了大门口。这是绺子里的寻常站位,是个胡子就明白。
于显龙抓起柞木棍子挥棍打下!韩氏弟兄见到它,立刻就酥骨了,哪里还敢反抗?片刻工夫,韩家爷儿仨就被打到了桌子底下,他们手下六七个小混混也被打得鼻青脸肿,头破血出!
老蘑菇逼着他们排排跪下。
于显龙擦了一下嘴角的血:“你们韩家父子今后在龙湾镇别让老子碰上,见一次打一次!”说着,他拿过一把椅子左腿绷直,右腿踩在椅子上,一指裆下:“从这里钻过去,滚!”小混混们还在犹豫,于显龙一晃柞木棍子,这些人立刻乖乖地钻了过去。
“大秋子韩老鳖,这里本该是教学读书的地方,容不得你们干这种埋汰生意。赶紧收拾东西给我滚蛋。三天后我再看见你们在这里,我他妈宰了你们!”
韩老鳖拉起大秋子:“小龙少爷,这宅院是我们花钱买的呀。”
于显龙:“打哪买来的?”
“我大姐,于韩氏。”
“韩大屁股还敢私卖于家的公产,老子剥了她的皮!”
韩老鳖:“你还没王法啦。我去告你!”
“哼哼,告我?好哇!”于显龙一咬牙,伸手夺过韩老鳖的水壶,将一壶热水从他脖领子里直倒下去!韩老鳖痛得吱哇乱叫,看热闹的人吓得闭上了眼睛。这个于家少爷下手太狠了!
于显龙转向大秋子:“你还告不告啊?”
大秋子吓得裤裆湿了一片:“不……,不不不敢……”
韩学德再次找到了赖镇长。于显龙打得他韩家老小闭门不出,他赖镇长要是再不出面的话,韩学德就要告到县里去了。
赖镇长冷着脸半天没说话。
韩学德真的急了,抓起帽子就要去县里。
赖镇长把他叫住:“等等。你就是告到省里,会有什么好处么?于显龙回到龙湾镇就一直和你过不去,为啥?”
韩学德:“我和那小子早就有过节。”
赖镇长:“过节是怎么起的?他一个十几岁的毛孩子能把你怎样?事怕翻理怕巅,于显龙现在长大了,别看只有十几岁,可是几经生死啦。”
韩学德:“赖镇长,你这是啥意思?”
赖镇长:“好自为之!”
赖镇长一端茶杯,韩学德退了出去。
这回韩学德可真的发毛了。近年来赖镇长从来对自己都是笑脸相迎,如今这是怎么了?
他回到家里,关上房门,苦思对策……
韩老鳖看不出眉眼高低,龇牙咧嘴闯进门来:“大哥,于显龙这王八犊子太他妈狂了。把我们都打出来了……”
“闭嘴!瞧你他妈那三孙子样儿,不揍死你才怪!你给我记住,你再敢迈进韩家大院儿一步,老子打折你的狗腿!”
“大哥……”
“哥你奶奶个孙子,快滚!”
韩老鳖抱头鼠窜逃了出去。
韩学德一直熬到深夜,才拿出一把钥匙,打开了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