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先生:“我听显龙说当年他在那片坟地大战过鬼子忍者?”
白大姑娘:“当时他和郎大哥怕我再像当年老毛子那样挨欺负,就在我爹的坟周围修了很多疑冢密道,危难时就躲进去……”
关先生:“你这位小龙儿兄弟真可谓用心良苦啊。”
白大姑娘红着脸:“可是我被满蒙之虎掳上飞龙岭,小龙一气之下把密道都给炸了!”
“呵呵,这是他的个性,密道疑冢一旦暴露就没用了。不过看今天的情形,还有人在利用那些密道。哦,里面的人一定是跑了,豆腐张已经开始追击了。”
白大姑娘:“一群猪大家没什么好看的,咱们回去吃饭。”
白家大院里的人们一顿饭还没吃完,豆腐张就到了。
他指挥靖安军追出三里多地,啥也没得着,返回白家园子挨家指派做饭。同时逐个审讯村里百姓,那伙人是什么人?哪里来的?
白大姑娘见豆腐张进门,连招呼都没打。
关玉麟站起身:“张司令,有何见教啊?”
豆腐张皱着眉头:“我想问问白大姑娘,坟地里那伙人到底什么来头?他们是什么身份?”
白大姑娘眼皮都没抬:“我又不是靖安军司令,管得着么?”
“可是你是白家大院大小姐,三番子会首!你爹的坟地里藏着人你会不知道?”
“你带着那么多人,乒乒乓乓打了那么半天,怎么没抓一个问问啊?被人打飞了帽子,瞧你吓那个熊样儿,尿裤子了吧?靖安军司令就是头蠢猪!”
豆腐张被骂得脸蛋子发紫:“姓白的,要我看这些人就是你埋伏在那里的,诚心跟新满洲作对!”
关玉麟说话了:“张司令,此刻不是辩论是非的时候。攻击靖安军的炮兵阵地,是一个村里的一群村民敢干的么?你带兵干什么来了?”
“剿匪呀。难道战前我没说明白?”
白大姑娘:“你奶奶的,遭到土匪袭击,发现他们逃跑方向,你们不去打土匪,反而回来欺负老百姓。姑奶奶去龙湾镇找花田仲告你!”
关玉麟点火,白大姑娘放炮,一句“遭到土匪袭击,发现他们逃跑方向,你们不去打土匪,反而会来欺负老百姓”就像一记闷雷,把豆腐张轰晕了!
他愣了半天才说了一句:“你们等着!”转身走了出去。
靖安军吃了晚饭,连夜开拔向东追去。
豆腐张开拔,韩三虎却派赖文章连夜返回龙湾镇,向花田仲报告。花田仲一听就急了,这分明是敌人的“诱敌之计”,哪有黑更半夜走山路追击土匪的?再说这伙来路不明的人,到底是不是徐三彪子的匪股?
他越想越焦虑,连夜来到谐和诊所。
于显龙睡眼朦胧地把他请进正房东屋:“花田先生,这么晚了怎么没休息呀?”
“豆腐张带兵剿匪,在白家园子遭到袭击。连夜去追击匪徒,我实在担心,寝食难安呐。想找你聊聊。”
于显龙落座以后,牧村香奈才打着哈欠从西厢房那边过来。
于显龙:“你弄一壶开水过来就行了,回去睡觉。我和花田先生聊一会儿。”牧村香奈把那新式暖瓶放下,向花田仲鞠了一躬,花田仲才挥手让她退出去。
于显龙一边沏茶一边说:“豆腐张剿匪,却出兵白家园子你应该明白他的猫儿腻。白家园子和龙湾镇近在咫尺,骑兵两个小时就能赶到,徐三彪子敢在那里停留?还住了一夜?这种情报也可信?你的目的不过是让他到那里震慑一下白家园子的三番子和白大姑娘。”
“呵呵,三先生洞若观火啊。”
于显龙又问:“可是什么人敢袭击靖安军呐?”
“要是你在绺子呢?”
“那也不敢!不管豆腐张人怎么样,可是毕竟机枪小炮。绺子装备再好也不过是水连珠汉阳造,跟官军作对,那不是活腻味了么。再者说,胡子砸窑为钱财,打官军屁都捞不着,空惹一身官司。谁愿这么干?”
花田仲:“我担心的是,他们会不会遇上什么人民革命军呐。”
“你不是说这种人都在边远山区么。白家园子地处交通要道,满洲腹地——。哎呀坏了!”于显龙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这好像是放狼诱子啊!”
“放狼诱子?”
“兵法上叫诱敌深入!”
“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是这么想的。”
于显龙冷哼一声:“花田先生,做好准备吧。豆腐张就算能活着回来,也是损兵折将,大败亏输。大张旗鼓地剿匪,没准儿一出龙湾镇就被人盯上了。”
花田仲一激灵:“你是说龙湾特区内有间谍?”
“你当了半辈子间谍,这还不明白?”
两个人一直聊到天亮,花田仲在谐和诊所吃过早饭才回他的军政公署。
于显龙都搞不明白白家园子的埋伏兵到底是什么人,那只能等豆腐张的消息了。不过尽管聊了一宿,但都各怀心腹事,真正的怀疑对象谁也没说出来。
从袭击的方位和动作来看,很像铁龙一伙的黑龙兵卫。不过黑龙兵卫绝不会不经他的指示擅自行动。
于显龙自然会想到关先生和白大姑娘说的那些可疑人——铁骷髅门!
对白大姑娘和关先生来说,白家园子已经成了是非之地。可是天下之大,哪里能够让他们安居乐业?
豆腐张不幸被于显龙言中,惨败而归!
据他自己说,他们出了白家园子一路追击,天亮时分在桦树岭一带追上一小股土匪,并将其歼灭。根据俘虏的口供,他们乘胜追击要捣毁徐三彪子的匪巢龙潭岭!结果因为部队不熟悉山林作战,虽然捣毁了龙潭山匪巢,却损失惨重,徐三彪子从密道逃跑……
最令人震惊的是,根据胡子招认,白家园子白大姑娘和妖道无名私通土匪,里应外合袭击了靖安军的炮兵阵地!
豆腐张返回龙湾镇那天,尽管部队丢盔卸甲,狼狈不堪,但最扎眼的是汽车后厢上绑着的那一男一女两个人犯——关先生和白大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