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说的也有道理”,我点了点头,看了公孙鹤他们一眼,希望他们能明白三墟之中最重要的一墟为什么叫作止妄墟。
“要不咱们先过河”,齐珏看了一眼还在讨论的公孙鹤等人,叹了口气,说道:“咱们不能光想着人性的善,也得提防人性的恶,如果他们就是放不下妄念无法过河,产生拉上几个垫背的恶念,岂不更加麻烦”。
齐珏说得很有道理,现代社会经常会发生由于自身贫困或疾病等原因迁怒于社会,进而报复社会拉上人垫背的新闻事件。就像欧美的学者通过试验发现人性的恶绝对超出你的想象。想到这里我点了点头,让齐珏叫上墨霏她们准备过河。
“公孙青荷怎么办?”齐珏看了一眼昏迷中的公孙青荷说道:“以现代社会的医学眼光,她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万一伤口出现感染,没有抗生素救命,活下来的希望也不大”。
“那就带上她吧,万一公孙鹤他们无法放弃心中的妄念,最终过不了无妄川,公孙家历时两百多年成就的昆仑十二散仙就会完全终结在无妄川前。带上她,好歹给公孙世家的十二散仙留下一个火种”。
齐珏点了点头,起身去叫墨霏他们。我则走到公孙鹤他们身旁说道:“我们解读了右侧石碑上的文字,现在告诉你们写得什么,至于怎么理解看你们自己”。说完我把石碑上能解读出的的文字复述了一遍。
公孙鹤只听了一遍就把这些文字一字不差记了下来。告诉他我们现在就过无妄川,让他们看看刚才所言以及石碑上的文字并非儿戏。最后我又强调如果我们也跌进了无妄川,说明我的判断,以及我们对石碑上文字的解读有问题,若真如此,跌入无妄川万劫不复是我们命该如此”。
公孙鹤想说什么,被一个戴着面具的人拦了下来,他干笑了两声,声音嘶哑的说道:“我们愿意相信卫先生所言不虚,但是亲眼目睹无妄川的可怕之处,如今还心有余悸,卫先生若能用行动证明所言非虚,我等愿意放下妄念,过无妄川,以保公孙世家十二散仙不致全部命丧于此”。
“也好”,我点了点头,其实我要的就是这个态度,不过想到依然在昏迷中的公孙青荷,我对公孙鹤说道:“公孙青荷身受重伤,为了随时采取救治措施,我打算带她一同过河,如果你们认为自己已经放下了妄念,就从我们过河的地方过河,无妄川上有你们看不到的断妄桥,只有心中没有妄念的人才可能过断妄桥”。
公孙鹤想要说什么,被刚才说话的人拦了下来,他说道:“我们谨记卫先生所言,希望卫先生一行能够顺利的渡过无妄川”。
相比之下,这个声音嘶哑,有点公鸡嗓子的家伙比公孙鹤讨厌许多,在此之前公孙鹤虽然也算不上好人,感觉多少有点理性,讲点道理,这个家伙的表现,明显的就是想告诉我,老子就是想让你先去踩这个雷。当然他永远也想不到,他的想法正是我想要的,这样他们才不会跟着我们一起过河,从而带来新的麻烦。于是我拱手向五人施了一礼,转身向已经做好过河准备的齐珏等人走了过去。
身在玄境之中,他们也能看到两块石碑中间青石铺成的石板桥,对我的安排自然没有异议。但是到了两块石碑中间,看着表面光洁的石板桥,心里不觉有点犯嘀咕,万一右侧石碑最上面的三个字不是断妄桥,齐珏根据三个字与甲骨文对照找出蝌蚪文与甲骨文之间的联系,解读出的内容可能完全错误。一旦错了我们就可能跌入无妄川,成为那些不知道叫什么东西的异兽的晚餐。
墨雨对我信任有点不理智,听到要过河向前一步没有丝毫犹豫向前一步,这一刻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还好没有听到墨雨的惊呼,也没有物体落水的咕咚声,墨雨修长的身影稳稳的站在了石板桥的桥面上,说明玄境中看到的桥不是幻觉。我一挥手,“过河”。几个人上桥后,我帮助吴彻把躺着公孙青荷的独轮车推上桥面,自己向前一步站到了石板桥上,心才算彻底安定下来。
公孙鹤他们看不到我们脚下的石板桥,看到六个人和一辆独轮车象悬浮在河面之上,六个人迈着步子走向对岸,都惊得目瞪口呆。看我们一直走到了河中央也没有掉入河中,声音嘶哑的那个家伙大叫一声,“快跟上他们过河”,话音未落,他就像一支箭冲到了两块石碑中间,迈步向前跨了出去。只听一声惊呼不好,便是咕咚的落水声,一瞬间无妄川里就像开了锅的沸水翻腾起来,刹那间河里泛起了一片血污顺水流了下去。
这一变故太快,快得连公孙鹤都来不及制止,这个阴险的家伙早就打好了主意,只要看到我们能够过河就会在第一时间抢先过河,只是他忽略了过河的原则:入墟者顺天道、无妄念、薄名利、福苍生,可得桥以渡,否者堕川无还。我说这些话的时候他就站在公孙鹤的身边,应该也像公孙鹤一样熟记于胸,可是当他看到有人可以过河,心中的妄念导致他做出了错误的选择。除了对他抱以有限的同情之外,再无其他评价他的语言。只希望公孙鹤能够明白石碑上那些话的真正含义,能够死处得活。
看起来只有一百多米长的断妄桥,走起来却不止一百多米,我们迈着几乎要奔跑的步伐,但是与对岸石碑的距离好像一直不变,认为只须几分钟就能过的断妄桥,我们走了十几分钟,才经过对岸的两块石碑站在了大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