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没多久,小二就把饭菜端了过来,和昨天差不多,只能勉强填饱肚皮,没有一点品质可言,但是对于一个十二个时辰没有吃饭的人来说,只要有吃的就算美味。吃完饭回到房间,小二就把账单拿了进来,今天的开支只有一餐饭和一晚的住宿一共三个墟时,余额有9个墟时,不再是负数,以这个标准,明天不用去打工挣钱,所以我要了一壶价值1个墟时的清茶。
小二把茶送到,我刚喝了一杯,听见有人敲门,开门一看居然是公孙鹤领着一位长相清秀的年轻姑娘。在无妄川边,除了公孙鹤其他散仙都戴着面具,从身形上能看出男女,却看不出公孙世家的女子居然都有闭月羞花的容貌。公孙青荷如此,眼前这位姑娘也是如此。
原本打算略作休息再去找他,没想到他比我还心急。我给每人倒了一杯茶,直接问公孙鹤的来意。
公孙鹤叹了口气,说道:“公孙世家总算有人进了止妄墟,可是代价太大并非我要的结果,公孙世家用了两百多年成就的十二散仙,如今只剩三位,其中一位还因多亏卫国兄弟照拂”。公孙鹤说着起身想要行礼,我一把将他拉住,说道:“不必多礼,你可能并不知道公孙青荷入墟后直接进了无妄殿,你入墟也有几个时辰想必了解止妄墟的一些规矩,以零妄念值入墟的人本就凤毛麟角,这是她的造化,我只是伸了把手,根本不用谢我。说说看怎么回事又损失了两位散仙”。
“还不是因为你”,不等公孙鹤开口,名叫公孙麦荷的姑娘语气不善的开口说道:“你说顺天道、无妄念、薄名利、福苍生者可得桥以渡。我们放下了心中所有的妄念的确在两块石碑之间看到了断妄桥,可是上桥不久,就有两人先后从桥上跌下堕入无妄川尸骨无存”。公孙麦荷眼睛一红哭了起来,“可怜稻荷姐姐才十八岁”。
公孙鹤也流下了泪水,他抹了一把眼泪,凄然的说道:“稻荷和麦荷是孪生姐妹,一对练习武道的天才,和青荷一起被誉为公孙世家未来的三颗星,年龄不大但是武道修为已达超越超一流绝顶高手的境界,只可惜折在无妄川中,我真希望掉下去的是我”。
“大伯”,公孙麦荷止住泪水,说道:“你可不能这样想,公孙世家还要依仗你完成家族使命,只要你我二人还在,就没什么人敢随便欺负公孙世家的人”。
公孙麦荷的这句话显然是说给我听的,从她通红的眼睛里流露出的仇恨,我知道她把这一切,尤其是公孙稻荷堕入无妄川的责任归到我身上。看着她清秀但是仍显稚嫩的脸庞,我叹了口气没有在意她的想法,而是对公孙鹤说道:“经此一事,不知道公孙先生对于公孙世家的目标是否有了新的认识?”
公孙鹤点了点头说道:“现在也不瞒您,公孙世家想做的事情其实属于逆天改命,作为轩辕黄帝的嫡传子孙,公孙一脉一直有重拾家族荣光的梦想,这次跟你寻到天梯希望能在止妄墟有所收获,不想却损兵折将,元气大伤,莫非天不与我公孙一门”。
我摇了摇头说道:“我比你们早一日进入止妄墟,对此地有了一些了解,这个地方可不是一个能够改变家族命运的地方,而是无妄之人的天堂,受伤的公孙青荷入墟后直接进入了无妄殿,想必在无妄殿的看护下,她很快就能康复。与我同来的吴彻心中只有一个执念,就是寻找失散的妻儿,今天一早他放下了这个执念,被迎进了无妄殿。在我看来,他们二人才算是真正飞升进入止妄墟的人,而象你我这种心中还有妄念的人,只能在这四星客栈苦修。我想这就是普通人飞升的由来,事实上飞升与否不在于你到了什么地方,而在于你是否真得放下了俗事和执念。在我看来飞升是自我境界的飞跃,而不是一人得道仙及鸡犬的神话故事”。
一旁的公孙麦荷想说什么,被公孙鹤拦了下来,他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实不相瞒,公孙世家许多人虽然认为可以逆天改命,但这个想法并非所有公孙世家嫡传子弟的共识,青荷就是十二散仙中唯一一个持不同意见的人,她认为家族命运是选择的结果,想要变得更好应该在顺应天道的前提下数代人努力奋斗,在提升境界的同时,造福百姓,除此以外没有捷径可走”。
“要不是她,你们哪有机会活命”,公孙麦荷终于忍不住接过公孙鹤的话瞪了我一眼,说道:“要不是她几次拦阻,在山谷水潭的那个晚上,就能送你们归西”。
看到眼前这个十八岁的姑娘心里充满了戾气,不免心里火起,我冷笑了一声,说道:“你的武道修为虽然达到了人能达到的最高境界,却始终没搞明白,心里只有武力你什么也得不到,你认为你们十二散仙有足够的实力一举把我们铲除,事实上你们也这样做了,结果却是三死一伤,我们却毫发无伤,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麦荷冷笑了一声,说道:“一定是青荷姐姐不忍心动手,你们才钻了空子”。
“你错了”,我觉得这个丫头有点幼稚,公孙鹤前来找我肯定想在止妄墟中把公孙世家的执念做个了断,但有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捣乱,不如给她点教训,让她知道十二散仙针对我们的计划是多么愚蠢可笑。想到这里,我从腰包里拿出玄境对公孙麦荷说道:“在止妄墟里你我都是不会武道的普通人,我给你一个机会,你拿剑刺我,我不闪避,如果你能刺中我,就算遂了你的心愿,替逝去的九位散仙报仇,如果刺我不倒,你就乖乖的坐着听我和你大伯聊天”。
“这可是你说的”,公孙麦荷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一伸手从腰间摸出一把寒光闪闪,约有一尺长的短剑。公孙鹤一看马上出声阻止。
我笑了笑,制止了冲公孙鹤说了句无妨,然后手掌冲两人一挥将他们投入玄境,感觉一丝几乎不可察觉的空间扰动,公孙稻荷手中的短剑就刺了过来,胸口好象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仔细体会又没什么,公孙青荷根本意识不到在她面前我只是一个影子,看到手中短剑碰到我的身体就像刺穿了空气,她一脸惊愕的看着我,旁边的公孙鹤也是一脸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