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淮,你是镇西长史,你有何话要说?”曹叡开始问郭淮。
“臣不知道长安粮草调运之事,臣当时在陇右各地巡视防务,后来被蜀军包围在上邽,多亏曹真将军派兵搭救末将才能顺利撤回关中。”郭淮说道。
“但,臣有话要说。”
“爱卿请讲。”
“臣在陇右各地巡视防务时,除过没有去到的陇右郡,其他几郡,郡中郡兵许多为老卒,缺乏训练,铠甲武器丢失严重。
同时各郡的城墙许多都还是在太祖武皇帝汉中之战时才修建,现在已经年久失修。情况最好的天水郡城墙还是其太守马遵五年之前修缮。
各个军事要地存有的粮草勉强能支撑半个月,防务十分空虚。”
“夏侯楙,朕不是下旨让你加强陇右防务吗,这又是怎么回事?”曹叡又问。曹叡的语气愈发冰冷,而夏侯楙脸上的表情虽然已经开始不妙,却倒没有多大的恐慌。
毕竟自己可是皇帝的叔叔啊,再怎么说最多也就是罢官,反正这破凉州要啥没啥,自己不干也正好。
郭淮开始把陇右的情况给曹叡汇报了一遍,也回到了官员队列之中。
曹叡年轻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愤怒,曹叡在大臣面前尤其是这种大朝会很少发怒,可今天着实让他怒了。
“夏侯楙,那就是说陇右防务空虚,街亭粮草接济不利全都和你有关。你认不认?”曹叡生气的问夏侯楙。
“臣有罪,请陛下罢免臣一切官职。”
“这么大的罪罢官就行吗,来人啊,给我拖出去正法。”曹叡直接气的咆哮道。
“陛下饶命啊。”夏侯楙这下才开始慌了,他在曹丕时代就犯过不少错,可哪怕心眼小如曹丕,也就是口头上申饬他两句就过去了,这侄子怎么来真的。
而看着几个剽悍的卫兵带着武器走了进来打算把夏侯楙架出去,曹真才开口说道:
“陛下不可啊,他可是清河长公主的驸马。”曹真原本是不想管这事儿的,毕竟夏侯楙这作为他自己都不下去,如果自己刚开始就求情自己也难免落个偏心的名。因此司马懿这么引导着搞夏侯楙,曹真也装作没看见。
可他现在却不得不站出来说话了。毕竟夏侯楙可是曹操女儿清河长公主的驸马,大将军夏侯惇的儿子,真杀了夏侯楙,对于宗室是更大的打击,本身先帝曹丕对宗室就打压的过度,现在再如此恐怕朝廷迟早就没有宗室说话的份儿。
这么下去,曹魏谁说了算也不一定。
其实曹叡也懂这个道理,但他需要发火,他不发火,陇右战败的责任谁来担,况且不这么处置夏侯楙将士们,尤其是像张合这种老将怎么安抚。
可他也不能就这么宽恕夏侯楙,必须有人给个台阶下,这个合适的人选便是自己的叔父大将军曹真。
“哼,罢了,既然叔父如此讲,夏侯楙便免去在雍凉的一切职务,回家去养老吧。”
刚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的夏侯楙,现在吓得腿已经软了,嘴里只是练练喊着谢陛下,自己已经走不出大殿,于是曹叡脸上一脸厌恶的挥了挥手,示意卫兵把他架出宫殿去。
“唉,夏侯祖父怎么会给我留这么个叔父呢,难不成宗室无人可用了吗?”曹叡心想。